我点头,说:是啊,你说得一丁点都没错,所以现在你去帮我出去盯着点,但凡谁家的人离开村子了,那些都是心怀不轨的,帮我记下来,回头我要收拾他们。
高月兴奋的离开了,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莫名的有了一丝伤感。
其实,我刚才跟高月说的只是老太婆和我的一部分计划而已,并没有把我们的全部计划告诉她,我们的全部计划是,我要去冒一个险。
高老太婆的并没有跟我把话说得太明白,不过我也知道了。要想抓到白西装年轻人,必须我和高月两个人中的一个去做诱饵。这是最正确的方法。而她肯定不希望高月去做诱饵的,所以她没有跟高月说这件事,因为她如果跟高月说了,高月一定会挺身而出,不会让我去做诱饵的。
我是男人,高月在阳间为我做的事情已经足够了,我不可能让她继续再为我付出,是时候让我承担一个男人应该承担的责任了。
让高月去村口守着,其实只是为了把他支开而已,我看她出去了,自己回家换了一身衣服,换成了这里村民平时穿的衣服,也就是一般烧纸过来的那种纸衣服,然后悄悄的离开了。
我低着头来到了乱葬岗上,打开了棺材,自己趟了进去。
在阳间的时候,这里就有一个和这个棺材类似的棺材,我知道那是个可以调节阴阳平衡的东西,否则的话,上面的那个老太婆也不会天天在棺材里面躺着,而且在棺材里面交合,甚至从棺材里出来的时候会变成美丽的年轻女子。
高老太婆和我的判断一样,我们两个都认为白西装男子会把注意力关注到这个棺材上,因为这是唯一可能伤害到我,高月这样的阳间过来的人的。
我刚躺进棺材,就觉得一阵眩晕,然后就迷迷糊糊的想睡觉。
好在我早有准备,提前就把笛子放到了自己的嘴巴边上,轻轻的吹了一下,脑袋就清醒了不少。
其实吹笛子管用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之前的经验告诉我,我吹笛子的声音基本上可以起到辟邪的作用。所以我想尝试一下,而且对于这种事情的时候,我吹的笛声一般都会管用的,屡试不爽。
吹了一声笛子后,脑袋清醒了十分钟左右,我又感觉到了一阵眩晕,我赶紧再吹了一下,声音不敢太响,生怕外面听到。不过好在这里是个封闭式的环境,外面听到的可能性并不大。
尽管这样,我也做到了十分的小心。
我自己不知道吹了多少次,只是感觉眩晕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刚开始是十来分钟需要吹一次,后来每分钟都需要吹一次,而且吹的声音太小的话已经不怎么管用了,我尝试着变换音阶和曲调,尽量让声音不响,但是管用。
这种感觉是非常难熬的,你不知道下一刻会怎样,心里害怕随时会昏睡过去,那就一了百了了,天知道这个棺材会对昏睡过去的我产生什么样的负作用,更重要的是,我不知道敌人什么时候会来。
或者说,我连敌人到底会不会来都不知道。
一切,都是在赌博。
手越来越颤抖,越来越没力气,我感觉必须要不停的吹笛子,才能保持自己清醒了。即便是清醒,我也不知道到底是真的清醒,还是假的清醒,这种感觉很不好,非常的不好,我觉得我要坚持不住了。
每一次我都告诉自己,这次一定是最后一次了,一会儿就会有人打开棺材了。可每一次棺材都没有打开,我的希望一次又一次的破灭,到了后来,我甚至都不怕敌人了,就想有个人来打开棺材,不管是谁。
棺材终于打开了,当棺材裂了一道缝的时候,我觉得我真的是一丁点的力气都没有了,完全是在靠着我的信念在支撑着,如果信念稍微有一丝放松,我随时都能晕过去。
我看到了一个人的脸,这个人的脸很模糊,我都看不清了,然后我听到一阵笑声,这种笑声在我听起来也很模糊,不过我能意识到,那绝对不是善意的笑声。
一只手伸了出来,拽住我的头发,一下子就把我的上半身提了起来,我自己能感觉到自己身上全是汗,头发上也都是汗,或者说,那是粘液,我整个人就和泡在水里一样。
可见我刚才已经崩溃到了什么程度,整个人基本上就要脱水了。
一阵风吹来,我知道那是属于这个世界特有的风,这种风也叫阴风,所谓的阴风阵阵就能形容出来这种风的阴冷,可这个时候我却感觉到无比的舒服,痛快。
我被那个人扛在肩膀上,轻快的走着,我还是看不清他的长相,甚至分不清他衣服的材质,身体一丁点恢复的趋势都没有,就这么趴在他肩膀上,像个尸体一样的被他扛着走。
走了不知道多久,我被他扔在了地上,没有疼痛,很麻木的感觉,然后这个人似乎又笑了,还在和别人说话,不过我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眼睛能看到两个人在交谈,但是那两个人在我眼里都是完完全全的虚影,一丁点也分辨不清。
门关上了,那人离开了,直到关门的那一刻,我都没有等来任何人的救援。之前高老太婆跟我说得很清楚,她随时都会来救我,让我放心。
没有救援,我自己身体也没有恢复,我尝试过无数次想站起来,可是一直都做不到,不但做不到,连用力都不行,每次一用力的时候,都会感觉越来越无力。
我是真的废掉了吗?
那棺材真的有一种力量,可以让一个正常的阳间人变成废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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