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他们行至一楼前停留,杨天剑抬头,看那“怡香院”的招牌然醒目,楼宇也气派绚丽,不等他们站定,便有众多涂脂抹粉的女子招呼过来。
在“大爷,您来了。”的热招呼声中,他们迎了进去,杨天剑是一来到这等场合,周遭围满了女,自觉新鲜,便四下量起来。
这时老鸨迎上来“哟,我说这子是头一来吧?我看着面生啊。”边说着边从头到脚、从脚到头,细细量了一番杨天剑。虽然他衣服脏了些,看得出子还是上乘的,必是大户人家跑出来的子哥儿,也不敢怠慢,忙招呼姑娘过来。
那些姑娘是眼尖,平素里来这里的都是些肥头大耳的老爷和富贵子,少见这等气宇宣扬、眉目秀的俊俏男子,自是巴巴的贴上来。
杨天剑是不好的推辞着,越是这样,姑娘们热了,边:“哟,子还害羞了呢?”“一难免有些不好,以后来,让子开心了,怕是都不走了呢。”“我怕日让你销魂啊,以后还不得天天来呢,哪会不好呢。”姑娘这般说着边簇拥着杨天剑往往二楼雅座的楼梯上走。
这边那壮汉:“妈妈可要好生伺候着我这兄弟,俺听您这新进了金陵的姑娘,这不一时间来了,个新鲜。还不快请了们,莫不是怕我出不起这银子。”他边说着边从身上摸出个破布包着的银钱,虽多是些碎银子,还有些许文钱,分量还足。
老鸨瞅了一眼他手上的这些钱,:“爷这是哪里话,来我们这的客人,我们都会好生招待,让他快,是要看他舍不舍得这银子,这金陵的姑娘可不是这么点银子就能点的哦。”
“妈妈这是嫌群我银子不够?咱也不是头一来,可算是客了,这银钱不多,咋也要看在客的面子上……”
不等他说,那老鸨便:“我说这爷,这一分价钱一分货,这金陵的姑娘也是我大价钱买的,我也得生不是?说了,这姑娘们可抢手了,这会早有钱的爷给点了,正伺候着呢。”
那壮汉听这话,有些恼怒,正不如何时,却听得刚送杨天剑上楼的几个姑娘跑来对着老鸨嗔怪:“刚那子是难伺候,他竟不喜欢我等,这不将我们轰出来了,还说给他上些酒菜就好。”
“哦,我不是说过吗,这子头一来,还不习惯呢,不过啊,这地儿就没男人不喜欢的,新鲜着呢。”老鸨窃笑,说罢便簇了一群姑娘上楼去。
老鸨对杨天剑:“怎么这姑娘们不合子?”
杨天剑扫了下身旁这些穿红着绿的姑娘们,这些姑娘虽也不乏姿容出色,都是涂脂抹粉、妖娆狐媚,相比柳媚儿雨的自然华,当是不。量至,他起那日雨自己责,也不幸落到这等场所,心中顿生愧疚,对这些女子们顿没了好感。
他冷冷的:“还说是上乘的烟地呢,姑娘们都这等俗物,子我倒没么兴趣了。”
听他这一说,那老鸨不断没生气,反而窃喜。心下暗“男人都是一个样,刚还装出一份稚嫩纯来,这会儿便挑剔起姑娘,看来定是富家出来见过面的子,对这寻顾念不感兴趣。量至,嘴上着:“哦,子可是见过面的,不满我的姑娘,这就让你瞧瞧我新来的头牌,定勾了子的魂去,好叫子我这怡香院可不是浪得虚。”
老鸨说罢,便吩咐下去,姑娘们也各自散去。少顷,杨天剑便听得门外一阵琵琶声,由远近。
待推了门进来,是惊艳,见那女子身着桃红碎曳地长裙,手抱琵琶手而弹,当有“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雅韵,头戴金鸟冠、云鬓连络、上插苏玉摇、顾盼生姿、眉目传。
见珠唇轻启,玉音传,唱的是李白的《长相》。
长相,在长。
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
孤灯不明欲绝,卷帷望月长叹。
人如隔云端。
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渌水之波澜。
天长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
长相,摧心肝。
杨天剑顾静静的听着,歌声婉转、撩人心扉、催人泪下。杨天剑不觉起那日与媚儿的间戏舞,是如……这长相,当催心肝,可无奈媚儿爱的是白梦,自己不过是一厢愿罢了,断不这相之痛。
一曲唱罢,杨天剑拍手称赞:“妙极妙极!姑娘歌声甚,这琵琶也弹得极好,日幸闻,算是三生有幸!”
“子过奖了,这琴音好,也得有音,方可听出妙。”
他们便这般攀谈起来。
当问姑娘气质不似这烟出身,为何沦落至时,那姑娘掩面而泣:“小女子原出自江淮官宦人家,姓秦媛,因家父人陷害,招致满门抄斩,自己因与表兄订了婚约,寄养舅母家方逃过一劫,可舅父怕牵连,遂将自己卖与楼,落楼年有余,辗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