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你写的什么？”</p>
九玉将信函翻了翻，却并没有看上面字迹，折叠好放进衣襟内里，那边耿青放下臂甲跟匠人讨论了一句，转身过来，从窦威手中接了稀粥坐下，呼噜噜的喝了一口。</p>
“还能写什么，瞌睡来了送枕头，对了，见到他后，记得补上一句。”</p>
“说什么？”</p>
耿青吹了吹稀粥散开的热气，张了张嘴，失笑的摇了下头，“算了，还是不说了，你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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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响了声‘切’的短促声响，九玉离开后，耿青喝光了稀粥，学着铁匠的模样，拿起铁锤敲敲打打，忙活一阵，叫上大春出门，去附近坊街绸庄买了一些布匹。</p>
人来人往间，有视线一直停留在抱着布匹上去马车的身影上，待车架离开，转身将写了字迹的纸条传递出去。</p>
经过几道转折，落到李茂贞手里，此时他正在府上，看完上面内容，摇头笑起来，随手将纸条扔到了地上。</p>
“之前高看他，不过有些口才罢了，眼下当真除了做手艺，确实一无是处，成日做些鸡毛蒜皮之事，难有大作为。”</p>
最近他精力都放在布置兵马上，盐铁署那边不过让人监视起来，那人或许有些才能，但终究不用太过担心的。</p>
时间翻过了晌午，李茂贞看着纸条嘀咕的时候，耿青也在院里，将那匹绸布让请来的裁缝做成了戎服。</p>
明光铠的部件一一在一张大椅上组装搭建起来，内里红色戎服，外面便是威武的明光铠，一片片甲叶打磨铮亮，盔下更是多了一圈护脖锁甲，就像活生生一员猛将，大马金刀的坐在那。</p>
“完美。”耿青打了一个响指，赞了声。</p>
不久夜色降下，天地间渐渐漆黑下来。</p>
相对没有宵禁的城中街道，这处院子里出奇的安静，一个个江湖汉子坐在角落，或屋檐，沉默的磨着刀锋，偶尔抬了抬视线，瞥去中堂正中摆放的那尊铠甲，有身影拿着烛火游移照亮，随后，他又将脸低下来，继续打磨兵器。</p>
昏暗的中堂，耿青举着蜡烛，仔细检查着每一片甲叶、链接处的手工，锃亮的金属倒映出烛光、人脸来，旁边，九玉早已回来，就站在一旁不远。</p>
好一阵。</p>
看着甲叶的耿青低声开口：“明日去请李节度使来收甲。”</p>
他吹了吹甲叶上倒映出的人脸，蒙上了一层水雾。</p>
........</p>
翌日一早，才从小妾身边起床的李茂贞，便接到了盐铁署的消息，呵呵笑了几声，穿戴好衣袍走了出去。</p>
命令发下，待他走出府门，一支支兵马早已等候，千余人的铁甲步卒，三百数量的骑兵长长排列。</p>
李茂贞翻身上马，落后几步的李继鹏挥手轻喝：“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