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愿望就是让你从我眼前消失。”
艾淑乔善于诡辩,我可不想被她牵着鼻子走。
“这样好吗。”她稍微从我身前走开了一些,重新坐回圆形沙发椅上,双手握紧扶手,右腿随意地搭在左腿的膝盖之上。
“叶麟,世界就像太极图一样黑中有白,白中有黑,你片面地把我归为绝对邪恶,这证明你距离成熟还有很远很远……”
我粗鲁地打断了她的话:“你不是邪恶,难道还是善良的吗,你可曾做过一件善良的事吗。”
“成大事者眼中沒有善恶只有因果。”艾淑乔大言不惭,“就算以俗世的眼光來判断我之前所做的恶事,也只不过是为了我将來要做的善事做铺垫罢了。”
“建筑在邪恶之上的行善。”我讽刺道,“你是打算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
艾淑乔的目光忽地一凛,“鲜花和谷物是成长在动物的粪便和尸体上的,这世界上的所有美好都要以丑恶为代价,看不穿这一点的你永远都只是小孩子。”
“这只是谬论。”我反驳说,“按你这么讲,佛教创始人释迦摩尼也是先作恶再行善咯,他抛弃王子之位出家……”
“幼稚,你以为因果的流转以一个人的生命为始终吗。”这回是艾淑乔打断了我的话,“释迦摩尼创立佛教,是印度长久以來的种姓压迫制度引发的反弹,未有淤泥之污,何见莲花之洁。”
“听着,我可以举出一些更贴近现实的例子……我记得艾米有一段时间用的手机桌面,是某个美国男孩同土拨鼠成为朋友,和土拨鼠和平相处的照片,,你能看出这张照片里潜藏的丑恶吗。”
有你妹的丑恶啊,那张照片我见过,不就是一个小正太拿着花生在喂土拨鼠吗,都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淫者见淫,艾淑乔你这算是“恶者见恶”吗,在你眼睛里根本就沒有良善的事物吧。
“你看不出來那就让我教教你吧。”艾淑乔清了清嗓子,“事实上只要有充足的食物,人类是可以轻易和绝大多数动物交朋友的,美国男孩可以和土拨鼠交朋友,并不代表他比朝鲜男孩更有爱心,只说明他能支配的食物比朝鲜男孩多很多。”
废话,美国人对食物的浪费程度是世界上首屈一指的,另外可不可以别再拿朝鲜当反面典型了,hhh同好会会长会不高兴的。
艾淑乔轻抚着左手无名指上的古雅金属婚戒,“美国男孩可以浪费食物喂土拨鼠,是因为美国自二战以后掠夺了半个地球的资源转化为自己的财富,再往前追溯,美国的国土本身也來自于殖民者对印第安人的残酷掠夺,所以你们这些孩子只看到了一张人和动物和平相处的‘萌’照片,却沒有看到照片后面被掠夺国家的血泪和印第安人的尸骨……这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有代价的,幸福从來都需要牺牲者的血液來浇灌,你是选择幸福呢,还是选择牺牲。”
艾淑乔的嘴炮洗脑能力不是一般的强,都快赶上《火影》男主漩涡鸣人了,不过我好歹也是“天`安门前照过像”、“五星饭店睡过觉”的有见识的人,不可能双膝一软就地拜服道:“妈,你牛逼。”然后立即自杀以表达敬仰之情。
我直呼她的名字:“艾淑乔,你的本事去美国乡下组织一个邪教还是绰绰有余的,但是忽悠我就不够用了,我怎么说也是受了老爸多年來在饭桌上的熏陶,有一个守序善良的坚固人生观,,你不用给我讲历史,直接说一说自己要做什么好事,能做什么好事,也让我惊讶一下。”
“我听说有一个叫吴升的演员跟你长得很像。”艾淑乔突然问,“他有忧郁症对不对。”
诶,把忧郁哥扯进來是什么意思,吴升他一直对我不错,不但送给我千夫长的瑞士军刀,还在我昏迷时接演《替身侠》來鼓励我,艾淑乔你不会是连他都不放过吧,。
“吴升的忧郁症很严重。”艾淑乔平铺直叙地陈述事实,“上个月他在瑞士再次尝试自杀幸亏被父亲及时组织,,长此以往他一定会死于忧郁症的折磨,,你难道不想治好他吗。”
“你能治。”我满面狐疑,“你的制药公司除了研制bwk,还研制了其他药物。”
艾淑乔笑了两声,“你单纯把bwk视作邪恶的药物,这就是你的盲点,事实上能拯救吴升的恰恰就是bwk每个人的忧郁症都有各自的特点,吴升只能在扮演别人的时候才能感受到微小的快乐,所以他所需要的治疗只是用bwk浸泡并且给他注入‘你正在扮演某某’这一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