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里一共有两张床,小芹半躺在靠窗的那一张床上,额角的伤口覆上了医用纱布,又用十字胶带固定好,处置得相当妥当。
在看到我之前,小芹背后靠了一个枕头,浑然忘我地记着笔记,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伤员的身份。
穿白大褂的女校医则翘着二郎腿坐在另一张床上,坐姿既强势又有点风骚。
她的高跟鞋是酒红色的,修长的大腿被黑色渔网袜包裹住,一路上升到引人遐思的皮质短裙里面。
上身的短装皮夹克同样是酒红色的,中央拉链设计,几乎藏不住下面的傲人双峰。
烫成棕色的卷发有些慵懒的垂到肩膀上,仿佛整个人都醉了一样,乍一看有些颓废,看多了又觉得其中含有独特的成熟魅力。
总之一句话,校医穿成这样,我看她只要脱了白大褂就可以直接去夜总会上班,还能混个头牌当当。
在教书育人的学校如此打扮,这不是给女生们树立坏榜样,让男生们浮想联翩吗?
而且原来那个天然呆的姐姐到哪里去了?
见我开门闯了进来,小芹很惊喜地睁大了眼睛,略微一想,又从嗓子眼里发出“咕呜”的惨叫声,然后像死鱼一样倒在床上了。
这回绝对是装晕,希望我来关心她了。
我的注意力仍然集中在校医身上,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
校医嘴角带着笑,把满含嘲弄的眼睛抬了起来。
尼玛这不是在地铁上非礼过我的女流氓吗!真的到学校里来找我了啊!我还以为你早被警察叔叔带走调`教了呢!
“你……”
我刚要说话,校医却先站了起来。
穿着高跟鞋的她比我还要高10多厘米,而且这一站起来,更显风姿绰约。
“哈,又见面了哦!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她右手拿了一本病历夹,空出来的左手五指散开,点在自己的前胸,染成酒红色的指甲和波涛汹涌的胸脯同样引人注目。
“我的名字叫陈颖然,是新来的校医,以后会全权负责咱们学校学生的身体健康,尤其是小男生呦~”
她一边说一边抛给我一个媚眼。
“以后就叫我颖然姐就好了,如果你们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一定要到医务室来,我会仔仔细细地照顾你们的喔~”
她的眼睛笑成弯弯的月牙,说会照顾我们应该是发自真心,但到底是怎么个“照顾”法,我深表怀疑。
我很想直接说破她曾经非礼过我这件事,但是一来这件事比较丢脸,二来小芹还在旁边装死,我不想被人听见。
于是我首先问道:
“原来的那个校医呢?”
陈颖然耸了耸肩。
“嫁人了,嫁给一个追了她5年的中学同学了……哼,别看现在对她这么好,早晚得搞外遇打离婚……”
诶?随便诅咒别人不好吧?原来的校医跟你有多大仇啊!
“不过她那么笨,不嫁人也没什么好出路,卫校出来的就是不行……”
陈颖然轻蔑地把目光投向医务室墙壁上悬挂的人体解剖图。
虽然前任校医天然呆又不会看病,但我总觉得这个女流氓没资格攻击人家。
“喂,你把人家说的那么不堪,难道你就很厉害啦?”
“那当然了!我可是正经医科大学毕业的,还在著名男科大夫手底下实习了很长时间呢!”
陈颖然一脸骄傲。
“男……男科?你一个女人在男科实习干什么?”
“诶?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就大男子主义啊!既然男人可以当妇科大夫,凭什么女人不能当男科大夫呢?”
貌似说的没错,我一时想不出怎么反驳。
这个时候小芹仍然躺在病床上装睡美人,还微微撅起嘴来,似乎是提示我过去对她施放“叫醒之吻”似的。
没空理她,继续对她进行放置PLAY好了。
见我没词了,陈颖然将病历夹放在办公桌上,双手插进白大褂的衣兜,在医务室里悠闲地踱起了步子。
当她踱步到跟我擦身而过的时候,放肆地冲着我的耳朵吹了一口气,同时笑吟吟地说:“我非常喜欢小男生哦!”
“跟我身边那些满脑子精虫的男人不一样,你这个年纪还有许多小男生连异性的手都没摸过,非常纯情呦!”
“就像是没有点染过的白纸,真想由我来滴上墨迹呢!”
陈颖然的宣言颇有曹导演第一次见到我时,说“其实我是变态”的干云豪气。
不过没什么可骄傲的,曹导演是萝莉控,你也只不过是个正太控而已。
我突然觉得整个二十八中的男学生都岌岌可危,尤其是三分球小帅哥沈少宜那样的。
要是沈少宜在医务室里被流氓女校医给凌`辱了,半个学校的女生都会失声痛哭吧?
为了不让那种事情发生,我觉得我有责任揭露陈颖然的真面目。
“喂,你到底是打的什么鬼主意?以为到中学当校医,就可以随便骚扰男学生了吗?”
“当然啦~”
陈颖然一边笑,一边指着墙上悬挂的一面锦旗给我看。
这面锦旗的质量很好,可能花了不少钱,锦旗底部垂着整齐的流苏,中间用大大的绣金字写着“治病救人,妙手回春”,落款是最近几天,可能是送给陈颖然的(因为很难想象前一个天然呆大姐姐救了谁)。
我皱起眉头:“让我看这个做什么?”
陈颖然用两根手指托住又尖又细的下巴,得意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