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谁说的?”
“我妈妈。”
那天我教育了那群男孩子一下午,也不管他们听没听的懂,早早的就让他们先回去了,杨姐刚收了晾干的衣服,进到院子里就看到坐在走廊上发呆的我,走过来问:“怎么了这是?”
看着杨姐那比往日更加灿烂的笑脸,我摇了摇头,扯出一个笑容转移话题道:“什么事那么开心?”
闻言,杨姐愣了下:“开心什么啊……我还能有什么开心事?”
“别藏了,脸上都笑出花了。”
听了我的话,杨姐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脸,好一会才小声对我道:“梅梅爸爸他们今晚就回来了。”
“梅梅爸爸?”我愣了下,在这里那么几天一直没有看到一名男性,我几乎都要忘了他们的存在了。
关于这里男人们的去向,我几天前就知道了,男人会每个月结伴出去差不多一周的时间,从外面尽可能的带回来一些有用的东西或者打猎的肉食,再不然就是河里的大鱼总之不会空着手回来,只能说是量的多少的问题。
杨姐快速的把家里收拾干净了以后,换了件干净的衣服,拿上围裙就招呼我跟她一起出门去孙姐家里。
路上的时候杨姐告诉我,孙姐的男人是这里的领头人,每次男人们从外面回来的那天,各家各户都拿上自家准备的好菜到他家里拾掇出来准备一大桌子给那些辛苦了一周回来的男人们吃。
我对那些男人自然一点都不期待也不好奇,只是一想到有一大桌子的好吃的,一路上都兴冲冲的。
但我明显没理解他们这里招待男人的‘风俗’
当晚天都快黑的时候,外面吵吵嚷嚷的传来了孩子们欢呼的声音,紧接着大概十几二十个皮肤黝黑或高或矮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们并没带回多少东西,但这丝毫不影响女人孩子见到他们时发自内心的开心。
我在一旁看着他们各自妻子上前问候了自己家男人,觉得心里暖暖的,这样的世界中,每一次见面确实都显得弥足珍贵。
但这感动没有维持多久就彻底僵硬了。
短暂的温情过后,那些男人全都陆续上桌,我看着剩余的空位正想着还有那么多人怎么挤得时候,杨姐拉着我到一旁道:“妹子,你要是饿了就去厨房喝碗米茶垫吧垫吧。”
“那你们呢?”
“我们今晚都伺候着,不吃饭的,你是客人,不一样。”
我有些惊讶:“伺候着?他们都成年人了,还伺候什么?你们都坐下吃饭啊?”
听了我的话,反倒换成杨姐一脸奇怪的看着我,过了会她大概意识到我并不是这里的人,才再次好性子的解释:“我们这里女人不上桌吃饭。”
“那你们今晚就饿着不吃了?”
“不是不是,一会他们吃完了,我们就着剩下的菜随便扒拉两口就结了。”
“你们吃剩下的??”这下我更不能理解了:“你们辛辛苦苦做的饭,凭什么你们吃剩下的啊?”
“他们都辛苦那么多天了,这头一天回来,先把他们伺候好了再说吧,我们天天好吃好喝的,差一顿也没啥。”
“”听杨姐这样说,再看她脸上已经流露出的略带责怪的神情,我有些疑惑到底是不是自己思想有问题?
没有喝米茶,也不想等着吃剩饭,我实在看不下去那些男孩子陆续被爸爸们抱上桌子,女孩子都在旁边包括梅梅在内都只能羡慕的看着他们在大快朵颐,干脆就先回家去睡觉了。
和杨姐说了一声,从孙姐家离开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走到门边,我回头看了一眼,沉沉的叹了口气,结果门外的黑暗中突然传来了一个轻柔的女声:“这样就看不下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