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珂摇摇头,很沮丧地说:“老弟,我跟你说心里话:我现在非常想赚钱,可是,就是没有门道啊!卿书记对身边的人管得非常严,我如果去干那些歪门邪道的事情,找人索贿要红包,很容易被卿书记察觉。到时候,我就会受到严厉处分,甚至可能丢官罢职坐牢。所以,现在想要找一个既能赚钱又安全的门路,真是很难很难哪!”
说到这里,他忽然醉眼迷离地看着苏寒,压低嗓门问:“苏寒老弟,我知道你原来一直跟着佘副市长,与很多房地产老板和开发商打过交道,应该知道一点赚钱的门道。你如果有这方面的信息,能不能拉老哥一把?”
苏寒狐疑地看了胡珂几眼,然后自己抿了一口酒,莫测高深地笑了笑,说:“胡哥,你我都是秘书,都知道这个岗位约定俗成的一些规矩。所以,你应该清楚:即使我跟着佘副市长多年,但他很多事,尤其是涉及到赚钱方面的事情,他是不可能让我知晓的,更不会让我参与其中。所以,你找我问赚钱的门道,无异于问道于盲啊!呵呵!”
胡珂知道他是不信任自己,所以现在便跟自己打呵呵推诿,心里暗骂了一声“老狐狸”,嘴里却继续锲而不舍地说:“老弟,你跟着佘副市长那么多年,交友广、得到的信息多,一定有办法赚钱的。我也跟你说老实话:我想趁我现在还在卿书记身边,还算有一点地位和面子,改善一下自己的经济状况。如果再过几年,我离开卿书记了,那就是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想要赚钱都没有机会了。唉——”
说到这里,他再次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将头垂下去,一幅惋惜和无可奈何的表情。
苏寒一直在注意观察胡珂的表情,见他确实是一幅急于赚钱的迫切表情,而且说的好像也是实情,心里便渐渐放松了警惕。
其实,这一段时间以来,苏寒也正好在为皇马镇那块地焦心——因为他很清楚:皇马镇那块地正好位于新的行政中心附近,又紧邻高铁站和高速公路出入口,是一块升值潜力巨大的黄金宝地。所以,要想得到这块地,可能姚市长一个人同意还不行,估计最终还得卿书记点头同意。虽然姚市长是行政首长,原则上像出让土地这样的事情,是他最终说了算。但是,姚市长初来乍到,加之卿书记原来对那个地段的国土出让问题有明确的指示和要求。所以,如果卿书记不同意出让那块地,姚市长估计也不敢擅自做主将那块地批给翔龙公司。
因此,苏寒这段时间也一直在为怎么过卿书记那一关而苦恼。现在,胡珂主动来找自己,请自己带他赚钱,这可真是打瞌睡遇上送枕头的——因为苏寒很清楚,胡珂已经跟了卿书记好几年,算是卿书记最倚重、最信任的身边人。卿书记虽然严厉,也很讲原则。但是,他终究是一个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也是一个很讲感情的人。如果胡珂在他高兴的时候,跟他提一提皇马镇那块地的事情,或者,找个机会带刘福洋与卿书记见个面,一起吃顿饭,联络联络感情,说不定这个事就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