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有个姓陈的暴发户,自从有钱之后就越来越迷信风水、命数,见过的、请过的高人不知道有多少。后来,也不知道哪一天,就听一个高人说,他要有血光之灾,躲不过就得横死街头,还信誓旦旦地告诉他准备后事。
当时,姓陈的吓得够呛,好说歹说,那个高人才给他出了一个躲灾的法子。
让他用蒿草做一个假人,把自己头发全都剪下来安在假人脑袋上,再给假人穿上自己的衣服,衣服里面写上生辰八字。等到了半夜寅时,把假人扔到高速公路上,让车压过去,这场灾就算是破了。
姓陈的按高人说的做了一个假人之后,带着假人躲进了公路边上的苞米地里,等到了寅时之后,看见一辆卡车开过来,就把假人给扔了出去。
寅时也就是凌晨三四点钟,正好是司机最困的时候。卡车司机迷迷糊糊地看见路边苞米地里扑出一个人来,想都没想就猛地一打轮儿。高速行驶的卡车一下撞在了护栏上,司机的脑袋磕在方向盘上,当场死亡。可他的血却不知道怎么从驾驶室里流了出来,顺着挡风玻璃一直淌到了车号牌上,把整个车牌给染了个通红。
当时处理现场的交警,还特意拍了一张照片。”
老骨头说到这儿之后,我把车牌子拿起来看了看。本来应该是蓝底白字的车牌子,确实带着一抹黑紫色,就像是被人特意兑上红颜料又涂了一遍(www.biquwu.cn)似的。
等我把车牌放下,老骨头才继续说道:“那之后,怪事儿也就出来了。
那个司机头七的那天,姓陈的也死了,就死在监狱的床上。尸体像是被卡车压过一样,整个胸口被压了个碎粉,血流得满地都是。
那个时候,监狱用的都是通铺,十多人犯人躺在一张长条床上。姓陈的尸体都快被压成肉饼了,可他身边的人却一点事儿都没有。”
我听完之后反问道:“就算是那样,也只能证明是冤鬼索命,跟多兰轩有什么关系?”
老骨头继续说道:“姓陈的死时,这个车牌不知道怎么就跑到监狱里了,还正好落在尸体身上。后来,办这件案子的警察,实在没办法,就只能当成意外处理。这块车牌也就被收走了。
没过多久,这块车牌又有出现了。还是出现在一个不可能发生车祸的地方公共厕所。
当时,有人被车给撞死在公共厕所里,尸首像是拍扁了的苍蝇一样,血肉模糊地贴在了墙上。从当时的现场上看,那个人应该是在上厕所的时候,被卡车从背后给顶在了墙上。厕所的墙皮都炸开了一层,那人也死得不能再死了。
可是,厕所里除了撞死人的那面墙之外,连一点破损的痕迹都没有。要不是地上有一个车轮印和那块车牌,谁能相信那人是被车撞死的?
看过现场的人都说,除非卡车能穿墙,要不然根本撞不着他。先不说卡车穿墙这种事儿有多悬,光是公共厕所附近,就没有能开进去车的地方。这件事儿,也就又成了悬案。
处理现场的法医,还特意收走了这块车牌。听说,这块车牌当天晚上就被他们拿到火葬场去给烧了。可是,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没过多久,那个牌子就又出现了,同样也带走了一条人命。
我眉头一皱道:“这块车牌一共出现过几次?每次间隔多长时间?”
“一共出现过五次!”老骨头说道:“每次间隔多久还真不好说。当年,被法医烧了之后,大概隔了小半年就出现了。你爹追踪这块牌子之后,隔的时间最长,差不多过了十年。”
我想了想道:“你确定当年法医真把这块牌子给烧了?”
如果说,公门当中有谁能处理跟鬼神打交道的事儿,那就只有两种职业:一个是刽子手,一个是仵作。
虽然,仵作行传到现在已经成了法医,学校里也不会去教学生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情;但是,刚毕业的法医还是得找个师父,跟上一段时间。一方面是学习经验,一方面就是传承仵作行里留下来规矩和禁忌。
当年的法医能拿走这块车牌,就说明他有处理这些事儿的本事。那车牌怎么还会出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