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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节 她和他们(1 / 2)

 八月七日,这一天仿佛是言武有生以来最孤独的一天。早已写好的信笺藏在了自己的桌底,只等着那天的到来。季缘早在几天前说赵伯父让她和他一起去香港走一趟,算起日子,今天应该是第二天了。每次的生日奶奶都会煮一些鸡蛋,今天自然也不例外。早早的他就不在家里了,天气也是很晴朗,太阳才刚出地平线,他从桌子底拿出一张年代已经很久远的纸,是欣姐当年的那封信。

一大早的他就骑着单车来到了河堤上,远远的看着东边升起的太阳,被散乱的树木遮挡着,看不清它的轮廓。言武把车子放到一边,静静的躺在河堤斜面茂密的青草间,心里现在真正的是空荡荡的,无所依靠,无所追求,无所理想。就连自己选的那个学校也是为了逃避。或许,在言武的心里知道,季缘的这次离开,再见的机会已经是遥遥无期。

还是这么熟悉的地点,景在,物在,人已今非昨。言武沉寂似的躺在这片只属于他们的天空,现在只剩下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微风轻轻的拂过,修长而又翠绿的青草在他的面前油油的招摇,湿润的气息扑鼻而来,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一直在自己的身旁的那个人已经渐渐的离开。

言武在自己的胸前拿起欣姐的那封信,双手拿着在面前看着,眼睛就这样望着一动也没有动。他笑了笑,从中间把纸撕成两半,然后又撕成了两半,一直这样下去,那封信就这样在他的面前变成了碎末。突然双手扬起,便化作了翩翩似的蝴蝶一般,在他的身上化作一片。

这个或许对言武来说真正意义上的已经不再重要了,他已经长大了,不再需要虚无的承诺来给自己找借口,找借口原谅自己所犯的过错。于欣姐来说,言武只愿记着她对自己的好,无他。就像欣姐早在多少年前所说,为什么要抱着一个虚无的承诺慢慢的腐烂,变老,消逝着自己的年华。可是,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年华可言,一个心快要死了的人,怎样才能救药。

他紧闭着双眼,脑海里一片空白,甚至突然觉得,那次生病死了便好,便再也没有什么苦痛了。可他知道,自己不会就这样草草的结束自己,也不会找一个古语,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一切都顺其自然,活着自有活着的理由。

眼前,似乎被什么遮蔽了,虽然是闭着眼,却能感受到光线的渐渐的变暗。似乎有一种气息还吹拂着他的脸,虽然很微弱,却仍然能感觉到。还有一种自己熟悉的清香,只有男生才用这种香水。

他微微笑了,睁开眼,拨开挡在面前的一只手,笑着看面前的人,是他了,张羽飞。

“你这小子,本来想你猜猜我是谁的,没想到这么不识趣。”话刚说出口,他才知道自己说过了,现在的言武是说不了话的,“对不起,小武,我,我忘了”张羽飞慢慢的从压在他身上的那个姿势蹲着,一只手扶在地上,身子与这个斜坡平行着。

言武也坐起来,把放在胸前的那个笔记本拿出来,写道,不要紧的,羽飞,本来我知道是你的,所以我才睁开眼,对了你今天怎么会来?

张羽飞诡异的笑了一个,说道:“其实嘛,我知道你和季缘生日所以特意给你们两个献一份大礼。”

言武的笑容凝滞了下来,拿着笔记本写道,羽飞,要告诉你一件事儿,季缘和她爸爸去香港了,不在家,所以今天就只有我一个。

“是吗?”张羽飞笑着,又说道:“你要不看看后面!”

言武回过头,看了看身后的河堤上,头竟有阵阵的眩晕。怎么会!她不是走了吗,还有那个高高瘦瘦的人是?虽然样子变了好多却还是一眼看出是当年的那个人。

他激动的跑上河堤,抱住那个人,突然想说话叫着,去发现自己原来说不出话来。只听见那个人抱住言武,哭着说道:“武哥,好多年不见!今天终于看见你了,你,你怎么会”他再也说不下去了,声音也是悲痛,虽然好不容易才见一面,却不是高兴的泪水,而是悲痛,不甘。

言武在他的背后轻轻的打了几下,记得当年他走的时候,自己与他的身高还是相隔好远的,现在他也不比言武高多少了。他看了看身边的两人,季缘和许雪歆。她们两人的手中拿着一大盒蛋糕,想来是羽飞买的吧。

“小武,这件事对不起,我”季缘有些话竟说不出了,总而言之是她骗了言武。

张羽飞急忙在几人的中间打了个圆场,说道:“好了,好了,等会儿这件事我和你解释吧,不能怪季缘,要怪就怪我吧,这个主意是我想出来的。我们先过去坐会儿吧,言武,彪子好不容易来一次,你就这样让他站着。”

言武笑了笑,拉着冯彪准备向坡下走去的,又看见季缘和许雪歆拎着那合不轻的大蛋糕,于心不忍。就伸出手示意,让他来拿。

许雪歆急忙说道:“好啊,哎,有些重了。季缘,你看我这么娇小的身躯怎么能承受的起呢。还是小武体贴啊。”这下子估计又是张羽飞事先设计好的,他知道言武不会让季缘吃这种苦,只要他和冯彪不出手,他就一定会出手,再让许雪歆出来,间接的给他们制造一些机会,或许,他的想法就能改变一些。那天和他一起填志愿的时候,张羽飞多少能看出一些端倪。

季缘轻轻的瞪了她一眼,知道跟张羽飞一起在耍滑头了,不过这样也好。

五人走在草丛中,张羽飞,季缘,许雪歆三人在那里摆着蜡烛。言武和冯彪在不远的地方席地而坐,虽然不远,可是这么深的草,想要藏身其中,就平视而言是谁也看不见的。两兄弟这么多年来才见面,千言万语,又怎能说的尽。

“武哥,你的事儿,我听言武说了。其实我也是从鬼门关里出来,修养了一个月,我这才找你来了。其实这些年来,我一直都想来的,只是,真的是一言难尽啊。”冯彪感慨的说着,抽出一根草径含在口中,喃喃:“这次来的时候,我查过市里的成绩,发现只有季缘是全市第一,而你没有了踪迹,所以我才先联系的羽飞,想要找他了解一下你到底发生了什么。知道你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我真的很心痛。就像当年你在球场上那次一样,想要保护你,却跟本无能为力,我恨自己,我真的很恨自己。就连前不久的手术,我也差点没有挺过来。我一直都记得你曾经说过的那就话,是男子汉,就要勇敢的面对一切来临的狂风暴雨。现在,我才敢说,我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武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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