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相信山上有神仙、有佛祖,六郎,你说,天山上能住着神仙吗?”
“能,天山上的神仙,肯定武艺高强,是一个白须飘飘的老者,剑术必然出神入化。等我老了,就来天山隐居,说不定能修成一个剑仙呢。”
“六郎,”笑玉很深情地呼唤了一声,她认真地看着令狐楚的眼睛,“以后,你有了你的夫人,会一直记得我吗?不要把我忘掉,好吗?”
“说什么傻话呢,你就是我的夫人啊,”令狐楚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不,周大哥说了,我入过教籍,大唐律令良贱不能通婚,我只能给你作妾,等回到长安,他们还要给你找个良家女儿,来作你的正室夫人,我,我怕,我怕你把我忘了,”笑玉说着,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令狐楚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他将笑玉搂在怀里,“不,笑玉,不会的,我回去就给周大哥说,跟叔父说,我只要你,什么良家女儿,我都不要,我只要你。”
“六郎,我突然想起在凉州的日子了,每天在窗口等待你的出现,然后骑在你的马上奔出城,一直跑到大漠里看日落,再跑回城里。以后,如果我不能一直陪在你身边,你要记着我,经常来看我,用你的马带我跑很远很远的路,好吗?”
令狐楚不知道她为什么给自己说这些,眼泪也忍不住流了下来,“笑玉,你到底怎么了,我没读过多少书,什么海誓山盟我也不会说,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也是我为人的信条,患难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你是我的患难妻子,我们到撒马尔罕就拜堂成亲,其他人都不用管。”
“我知道,六郎,你的心里一直有我,从装了我,就再也没看过别人了,我不傻,我知道,我知道。”
天地安静了下来,龟兹绿洲和大漠的边缘,天为穹庐,地为床铺,青草为铺褥,树木是帷幔。
白笑玉安静地躺了下去,深呼吸,轻轻闭上了眼睛,将最后一滴幸福的泪水滑落,把自己的身心交给了这个今生可以托付的人。
令狐楚就在她的身边,把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感受着那刻火热的心的跳动,轻轻地躺了下来。
“六郎,六郎,”她在深情地呼唤他。
“我在,我永远在你的身边,”他给了她一个深情的吻。
《新唐书地理志》记载:“疏勒镇南、北、西三面皆有山。城在水中。城东又有汉城,亦在滩上。赤河(即克孜勒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