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的猫爪旗,他有些疑惑又有些惊异,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
“贵部是神机军,或是海兵队”
“我们是那部与你何干,刚好路过恰逢其会”
我身旁的张力铮,闻言大声训斥道。
“难不成你还想刺探军中情要不成”
“是,是,是”
他似乎被吓了一跳,忙不住点头如啄米。
“是我多嘴失言了,别无他意啊”
然后,在他的示意下,那只被围攻的大船上,也从舱里搬出了几百匹名贵绢绸和一箱其他值钱的贵货,作为我们义助出手的酬劳云云,粗估计也值那么两三千缗。
在这个过程中,我不置可否的哼呛了几声,却下令让两船在极近的距离下锚靠住,轻轻的碰撞和震动之后,架上踏板。
“官爷”
看着成群全副武装,踏上对方船板的士兵,他露出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来。
“你们这这是”
“相比于这些东西”
我轻描淡写的道
“我更感兴趣你们船上都有些什么”
我的左右也相当配合的露出了,某种跃跃欲试的表情,就等我一声令下。
如果我们想要杀人越货,吞下所以利益的话,只要往大海一抛,那将是我最好的毁尸灭迹之地。
辛稼轩也不禁脸色微变,欲言又止的看着我的眼色,却还是忍了下来。
面对逼过来的甲板上的人,也就是纷纷脸色大变,但在成排的火铳和炮口的威慑下,却不敢抵抗的,他们已经见识过威力了,不情不愿的丢下武器和手中工具,乖乖的蹲伏在甲板上,给我们让出一条路来。
然后舱内的人,也被一一叫着名字,喊了出来,丢下武器聚集在甲板的一边,然后随着进入舱下的士兵,突然爆发出某种急促的叫喊声,撞击和搏杀声,夹杂着零星铳击的声响之后。
随即他们拖着十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出来,向我报告,舱下已经肃清,然后更多的东西被搬出来最先只是一些和我们赠礼没大差别的寻常货物,然后是一些来不及组装的弓弩之类武器,不过作为船上比较常见的违禁品,也不算什么。
然后我看见了从暗舱里取出来的,真正的违禁品,比如:一些精密机械的构件,军工制式的矛头,做工精良的铠甲,上面还在产地和工匠的编号,不过不适用于海上战斗,所以没有被利用起来。
以及关押在底仓,面黄肌瘦衣衫褴褛,需要人搀扶才能走动,一见到天光就失声痛哭,或者像动物一样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的几十个人。
显然,被围攻的这些人,也不见得是如何的良善之辈,从他们船上搜出来的东西看,最多只算是某种程度上,黑吃黑的行业竞争。
“你是在想,你们究竟是哪里除了破绽吧”
我看了一眼,被两柄长刀架着脖子,按倒在地上的中年船东。
“我也不想告诉你,还是去做一个屈死鬼”
事实上,问题出在他搬过来的那箱贵货里,里面有好些粗铸的银锭,而我当场几乎一眼就认出来,这些银锭的样式和特制的铭记,我在汇源号的内库密藏里,可是见过好大一批的。
当然刚开始只是怀疑,不过后来发现的东西,包括一些没来得及烧掉的文书和信件,就让我确信不疑了。
这些人居然是哪位大名鼎鼎的私贩集团首脑,南海十三部的部下,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烧汇源号的老账,还没算呢。
“饶命呀大人,我只是名义上的领头”
“真没做过什么恶的啊”
“我熟悉船上和海路,对您一定有用的”
“我还知道许多内情,可以交给大人的”
“我可以指认他们的身份,作为投献”
他口不择言的为自己生机谋求着,却冷不放的一个声音
“老螃蟹,你敢”
人群中一个人突然忍不住喊了出来,然后数声铳响被打在前胸,重重向后退去,两眼一瞪当场死去。
然后一只被手牌挡住的飞刀,叮当一声落在甲板上,似乎进一步坚定了他的信念,声嘶力竭喊道
“附近就有他们藏货的地方”
老螃蟹?看着这个佝偻着身子,努力想做出一副皱巴巴的讨好和卑微表情的中年人。
我却捏着下巴,微微冷笑了起来,真是打草搂兔子啊,一举两得,也算是补偿回来一些了,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