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是挡不住的,加速起来的骑兵更是挡不住的,作为一锤定音的兵种,骑兵的结局常见的就是两种,要么骑兵把前方的阻碍挑飞,要么被前方的阻碍撞成肉饼。
沈适给出了骑兵的第三种结局,比较少见的一种,后方的骑兵把前方的骑兵挑飞,前方的骑兵把后方的骑兵撞成肉饼。
能开创如此少见的局面,神和神的代言人功不可没。与神一般伟大无敌无所不能的红衣大主教由一个鲜活乱跳的身体瞬间变成了大卸八块后的残肢,让冲在最前面的骑兵吓了一跳,太血腥倒问题不大,上了战场踏着尸体冲来的士兵不怕这个,但是一个深深崇拜信仰的神在你的眼前四分五裂,谁也得吓上一跳。
沈适用剑指着双脚已经踏进鬼门关,脖子却还被提在关外的安德鲁,带着队伍一步步向外退却,一个个护教士兵被杀死主教的残忍刺激得愤怒滔天,却被另一个嗬嗬连声说不出话,偏偏手脚扑腾个不停,就是死不去的主教搞得投鼠忌器,不敢冲上前来。为死去的主教报仇,自然人人争先,但是逼死主教,这活可没人敢接。
“幸好没什么圣骑士,”沈适一边胡乱猜测,一边庆幸地嘀咕。
“好吧,我错了,当我什么也没说,”沈适一边很狠很狠地自我批评,一边指挥众人加速前冲而去。
红衣主教是杀不得的,那是针对信仰的人民,天使可不管这个,要不是主教在沈适手上,估计比沈适杀得还狠,这不就从天空黑压压地扑了下来。
沈适又把盾牌调到了后面,不过这次不管用了。天使是什么东西,哦,什么人物,怎会在同一个盾牌面前倒下两次,不是,一次也不会了。天使可是远程近程同样野蛮的角色。一个个巨大的十字形光芒比天使先飞到了盾牌面前,亲热地狠狠吻上了盾牌,盾牌一时害羞,飞了出去。
盾牌痛不痛没人知道,那盾牌的人很痛是绝对的。盾牌被击飞上半天,拿盾牌的人紧紧追了上来,吐出的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像半截血色彩虹。
沈适手一哆嗦,长剑刺进了安德鲁的胸膛,好吧,一命换一命,扯平了。
不过这样的惨剧不能再继续了,因为又飞起来两人。沈适一边心疼地让大坤他们撤了回来,一边同样心疼地让洛他们顶了上去。
巨大而又密集的十字光芒攻击,那绝不是华丽两字可以形容的,因为在如雷的轰鸣声中,尘土弥漫,又是两只螳螂被震退,一只甚至断了一条腿。
沈适几乎抓狂,这种消耗战是沈适最害怕也最承受不起的战斗方式,然而面对着数十只在天空中翅膀扑腾作响的天使,这是唯一的对抗方式。
如果沈适有一管火枪,沈适一定一枪一个把所有的鸟人崩下来,那当然不可能,沈适没有火枪;如果沈适有一把弓弩,沈适一定狠狠瞄准一个天使,射穿那个挥着翅膀的女孩,那当然也不可能,天使绝对不配合;如果沈适有无数的弓箭,沈适根本不用瞄准,漫天的箭矢可以把天上飞的全部插成刺猬,那当然有点可能,哪里来漫天的箭矢?
哪里来漫天的箭矢?这个问题不仅沈适莫名其妙,天上拼命往下掉的天使牌饺子同样死不瞑目。
天空中再次飞出了几百支粗大的箭矢,转眼间粗大的箭矢分裂成无数细小的箭头,倾盆一样倒了下来,逼得剩余的天使们忘了身后的翅膀,转身拼命逃到了士兵身后。
呼吸间就是两波攻击,一瞬间将沈适队伍周围清理成了无人地带。那些亡命跑开的天使,一边厌恶地推开身前被无数箭头插成了仙人掌的无辜士兵,一边心有余悸地看着天空,身后那对巨大的白色羽毛翅膀,战战兢兢地不敢伸展开来。
所有人楞了一下,几乎同时发出了一道劫后余生的欢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