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客官请稍等。”
伙计应声而去。
等到伙计一离开,陌子鸣会微闭双目开始倾听一众客人聊天。
尽管酒馆里的声音相当嘈杂,但对于陌子鸣来说却完全不受影响。
简单来说,他就像是一个多核处理器,可以多线程处理所听到的消息……
“话说,盈春楼里新来的那个香儿姑娘简直就是个魔女,如能一亲芳泽,就算让我少活二十……咳,少活十年也愿意……”
“听说凤家大小姐再一次拒绝了林三公子的表白……”
“楚兄,听说你最近发达了,也不提携一下小弟……”
“娘的,昨晚又被那孙寡妇给榨干了……”
“楚兄,你就别在兄弟面前显摆了,有本事你把酒馆老板娘勾到手……”
真的是说曹操,曹操到。
“啊啾又是哪个不要脸的在念叨老娘?”
一个面若桃花的女人风情万种从后堂里走了出来,眼神似喜似嗔瞟向一众酒客。
她一出现,现场的酒客顿如打了鸡血一般激动,一个个趁着酒兴开始口嗨……
这样的场景,令得陌子鸣不由自主忆起了龙门客栈,忆起了金镶玉……
太像了!
这老板娘除了容貌之外,体态、风情、以及那彪悍的作派,都与金镶玉颇为神似。
因此也令得陌子鸣不由自主产生了一丝亲切感。
“老板娘,最近我总上火,能不能借你消消火……”
“消你娘个头,滚回家找你娘去……”
“哈哈哈,你个牙签就不要来凑热闹了……”
“老板娘,你什么时候下面给我们吃啊……”
正当一众人闹得欢快无比之际,一个年约三十许,身着华服的男子带着个随从走了进来。
这二人一进来,喧闹的酒馆突然静了下来。
一众酒客纷纷低下头装着喝酒。
“哟,这不是曾家二少爷么……”
老板娘愣了片刻,随之微笑着迎上前去。
曾家,乃是当地一霸,无人敢招惹。
这是因为孙家与林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或者说,算得上是林家的一个分支。
林家统领着林州,自然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世家。
家族大了,便如一颗大树一样会开枝散叶。
比如远亲、外戚、联姻……等等,除主脉之外,又形成了众多分支,而这些家族大多分布在林州各处。
孙家便属于林家外戚中的一支。
这个曾家二少爷名叫曾猛,是个标准的纨绔,除了好事不做,啥事都做。
所以,一众酒客一见曾猛进店,一个个闷头不吭声,生怕被这家伙盯上导致无妄之灾。
陌子鸣下意识瞟了对方一眼,发现曾猛也是个修仙者,只不过境界低得可怜……只能说,勉强迈入了修仙门槛。
而那个随从的境界倒还稍高一点,差不多一重境中期的修为。
不过,就算境界再低,那也不是普通百姓惹的起的。
“怎么了阿娟,看到本少爷来,你不欢迎?”
曾猛斜着眼道。
“看你说的,奴家开门做生意,岂有不欢迎客人的道理?”
“你把我当客人?”
曾猛下意识再一次瞟了一眼店中的酒客。
“老板娘,钱在桌上……”
有人挺见机,摸出钱放在桌上赶紧走人。
紧接着又有两桌客人也扔下钱溜了。
阿娟笑了笑:“不好意思,是奴家说错话了,曾少爷乃是贵客。”
“行了阿娟,你也别在本少爷面前装蒜了,本少爷的来意相信你心里很清楚。”
闻言,阿娟不由皱了皱眉,随之强作笑脸道:“奴家不明白曾少爷什么意思,你到这里来,不是喝酒的么?”
“呵呵呵,你还真是能装……好,本少爷的确是来喝酒,不过……”
说到这里,曾猛再次瞟向一众酒客:“从今日……不,从现在开始,这间酒馆除了本少爷之外,所有人不许再来喝酒。
识相的赶紧滚,以后谁再敢到这里喝酒,休怪本少爷翻脸无情!”
此话一出,酒馆里顿时混乱起来。
有几桌人都帐都没付便慌慌张张溜了……
“喂,大家别走,听我说……”
眼见客人说走就走,阿娟也急了。
这间酒馆可是她安身立命的依赖,这姓曾的分别就是捏准这一点想逼迫她就范。
说起来,这中间还有一段故事。
当初阿娟刚刚出嫁时,这曾猛便想打她的主意,将其占为己有。
所幸阿娟的丈夫与曾家大少爷有点交情……
曾家大少喜欢喝酒,而阿娟的丈夫则会一门绝活,能将不同的酒兑出不同的味道。
曾家大少喝过几次之后便喜欢上了,于是乎常来酒馆里喝酒,一来二去彼此间也就熟识了。
获知弟弟在打阿娟的主意之后,曾家大少将之骂了个狗血淋头,令其离阿娟远一点,否则绝不饶他。
那时候,曾家大少乃是长子,又是未来的家主继承人,故而曾猛倒也不敢不听。
后来,阿娟的丈夫不幸染病去世。
曾猛认为机会来了,又一次上门纠缠阿娟……阿娟无奈之下,只得去求助曾家大少。
曾家大少念着以往的交情,又一次帮了阿娟。
为此,曾猛更是恨上加恨。
重要的是,这家伙不甘心当万年老二,早就想扳倒大哥坐上少主之位。
因此,一怒之下另辟蹊径,跑到林州城百般讨好林家二公子,心甘情愿当起了狗腿子。
几个月后,在林家二公子的暗中相助之下,这家伙终于如愿以偿,利用阴谋诡计陷害大哥,令其受到了家族的严惩,其少主之位也被剥夺。
虽说少主之位暂时空缺着,但不出意外的话早晚也会落到曾猛头上。
况且,曾大少现在自身难保,曾猛自然也就没有了顾忌,那还不趁此机会强行霸占阿娟?
“呵呵,阿?,别白费心机了,本少爷既然发了话,你这酒馆的生意也就别想再做下去。
以前,有我大哥护着你,现在,我看还有谁敢!”
“曾少爷,求你行行好,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好不好?
我是个寡妇,是个不祥的女人,高攀不起你们曾家……”
“行了,你不用多说了,本少爷今晚就要你伺候……”
“少爷,那边还有个人没走。”
这时,跟随曾猛而来的那个随从小声说了一句。。
“嗯?”
曾猛当即侧过头,冷冷地瞟向坐在角落里,仍然还在悠悠喝酒的陌子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