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花怜彼时还没悟出个道理,男人和女人中间,谁愿意迁就对方,被迁就的人才是有话语权。</p>
“啊什么啊,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白非墨看不下去了,区区个侍女,还是个名花有主的,厉沅沅到底为难人家什么。</p>
“听见没?”厉沅沅颇为满意,家庭地位这块儿,还就没输过谁。</p>
“是,奴婢这就去安排。”花怜识趣放下画卷就走了,可不想再吃狗粮了。</p>
“这是什么?”厉沅沅这才想起那摞画卷,精致的包装,优雅的质地,一看就不是寻常人的东西。</p>
“打开看看?”白非墨轻轻地握着她的玉手,慢慢抽开绳穗,又很小心地平铺开来。</p>
只见一张惟妙惟肖的人物画像映入眼帘:</p>
一个垂髫之龄的小女孩儿,手里拿着根狗尾巴草,站在烂漫山野中,俯瞰湍急河流,林中偶有虫鸟飞兽嬉戏,却依旧遥望东方的宫殿。</p>
“这谁哟?你从娃娃开始暗恋?”厉沅沅完全没认出来这画像是她自己,许是因为小时候的照片和这有天壤之别。</p>
“你啊。”白非墨宠溺一笑,这似火的热情简直快把整个屋子都点着了。</p>
“我……”厉沅沅觉得从脖子那里开始发烫,烧心的感觉从脚底板开始往上,慢慢地,慢慢地,直到腮帮子都泛起了红晕。</p>
“怎么,你和他一处的时候,也会这样吗?”</p>
白非墨本来悸动的春心,却因为她的娇羞,戛然而止,脑子里莫名浮现了东宫太子的身影。</p>
一男一女,花前月下,灯火阑珊处,举杯畅饮。</p>
是白非墨最神往的机会,却也是厉沅沅不会给他的机会。</p>
白非墨的醋坛子,就悄然彻底打翻。</p>
厉沅沅并未听懂他说的“他”指的是长安,还以为是认识不久的封尘。</p>
“当然不会啊!”厉沅沅与封尘一处的时候,真正的亲兄弟,勾肩搭背,同床而卧,没有那么明显的男女之别。</p>
“为什么不会?他哪里比我强了?啊?”</p>
原来吃醋和发飙都是一瞬间的,厉沅沅想扑灭这大火都无能为力。</p>
毕竟连***都没找到,又要怎么对准火源。</p>
“啊?”厉沅沅听得云里雾里的,白非墨气冲冲的样子像极了一头暴怒的狮子,因为被夺走了猎物,咆哮如雷。</p>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p>
厉沅沅的确不好解释的,万一张冠李戴弄错意思,现在不是火上浇油吗。</p>
“不懂?”白非墨才遏住的怒火,又被再度点燃火苗。</p>
“你不说清楚,我怎么懂哇……”厉沅沅觉得很委屈,白非墨二话不说给抱回来,再又一言不合出去一趟,结果现在又要胡搅蛮缠。</p>
她实在很头疼:能不能给侠侣设定个听话的模式。</p>
【可以的,笨蛋宿主得先拿到钥匙碎片。】</p>
白非墨非常不情愿说出“太子长安”的名字,这四个字对他而言侮辱性极大。</p>
“那……还是去凉月榭吧,好不好?”眼看这个话题不合适,厉沅沅干脆直接跳回去了。</p>
“先吃饭。”好像只要她不提别的男人,白非墨心情立马就变好了。</p>
厉沅沅大喜,看来这厮也不是很难搞定,抓对胃口就行。</p>
不过,关于白非墨提到的“他”不是封尘到底又是谁。</p>
“罢了,你不想提,我也不勉强。”</p>
白非墨抓紧的手渐渐松开,继续把其他未画卷一一展开:还是那个小女孩儿,慢慢长大的画面,徐徐拉开的幕布,竟让她有一种忆往昔峥嵘岁月稠。</p>
成长的轨迹,在他人的画笔下,竟是这般灵动可爱。</p>
“谢谢。”厉沅沅看完后释然一笑,好像圆了多年的一个梦,从此世间事再无缺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