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丛境云一脸热切的反应,李文焕也是一愣,想不到自己已经有名到这种地步了?
“丛道友过誉了,哪有那么玄乎,李某半条命都没了,才回到了终南。”
“别道友道友的了,就兄弟相称吧,我丛某最敬重英雄,说真的,对于李兄的行为,丛某除了感叹就是赞叹,换了我,任何敢不敢接都是未知数。”
丛境云的直爽让李文焕有了一丝好感,他见过太多名声很好表里不一的人,凭借他对人性的了解,对方确实是个性情中人。
“我还以为你要说,今天下英雄,唯使君与云尔。”
“你看我有那么俗吗?”
说完二人哈哈大笑,一个小玩笑消除了很多陌生,拉近了很多距离。这就是李大仙师超凡的交际能力的体现,对方无论男人还是女人,他总能在恰当的时候说恰当的话让对方轻易接受自己,要获得同性的好感和异性的青睐,语言艺术不登峰造极是不行的。你想啊,当对方接受你的时候,做什么事不容易呢?
就在这时候,虞丰肉汤在从境云三位真火的驱动下已经烧好,每人一碗,三个人喝了个痛痛快快!
“香,真香,丛公子的手艺天下一流。”
孔义一碗接一碗的喝的赞不绝口,当然和材料也有关,虞丰肉与热水就化,自然给肉汤添了彩不少。
“真不错,想不到名满天下的秣雪公子还有一手好厨艺。”
李文焕的赞美让从境云很高兴,好像比夸她神通盖世英俊无比都要兴奋。
“说出来让李兄见笑,其实我小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当一个厨子,我们家各种厨娘都被我烦到不行,可是又不敢发作,好歹我还是大少爷,偏执劲上来啊,谁也没辙。她们想教我怕家父怪罪影响我修行,不教吧还被我磨的辛苦,最后每个厨娘都把自己最拿手的一道菜教我,丛家上上下下有六百多个厨娘,我这一身本事就是这么来的。”
李文焕心中暗笑,真所谓人各有志,却是一点不假。
“可是年纪大一些家父逼的就紧一点,天天逼我练九天剑弧神通,一拿起剑来其他什么都忘记了,呵呵,九岁练剑,十七岁入道,一晃六十年过去了,都没觉得怎么样,时间过的可真快。”
“丛兄,听说各大玄门都对你有意,为何不选太行剑派呢,不是对你的修行更有帮助。”
听李文焕这么一问,从境云一脸苦笑道:“我何尝不想拜入太行剑派啊,于慎之曾经主动和我聊过,要我做他的关门弟子,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当代剑宗啊,当时把我激动的就别提了,可是家父是偏向罗浮的,罗浮和太行剑宗的矛盾你听说过吧,如果不是三清宫在不是清胤在,估计现在两派就直接交火了,没有办法,按照家里的意思我们是修行世家的老大,我的每一个举动都关系到整个世家的走向,不是我想进哪个玄门就可以进的,我能选择的只有清微和罗浮阻力最小,清微什么鸟样修行界都清楚,只有罗浮可选了,可我一个剑修去罗浮干什么,反正这事就这么拖下来了,罗浮对我也不太热心,他们阻止我进太行剑派的兴趣比收我进门大多了。”
从境云可想找人能吐下口水了,将家里那些事滔滔不绝的说了出来,李文焕一听顷刻明白了,造成丛大公子无法进入玄门的悲剧还是世家对自身定位不明确,在夹缝中生存的他们总是想保持自身一个超然的存在,不被任何势力所左右,但是又没有这个力量,只能上上下下前后左右的去平衡,越这样越让人生厌,也渐渐的被各大顶级势力所抛弃,修行界不乱则罢,一乱世家必然是第一个倒霉的族群,没有力量自保都不想成为别人的依附,那只有灭亡一条路可走。
“丛兄,这么说你过的很不自由啊,难道选道侣也要按照长辈和家族的意愿吗?”
李文焕借势随口问了一句自己最关心的问题,这个问题接的十分自然,任谁也想不到他不是有意感叹,而是重点问后面的问题。
这一句将从境云问的红了脸,他坦言道:“不瞒李兄,我对道侣不道侣的,一点兴趣也没有,家里倒是给我安排了一个,是皖南林家林凤府的女儿林小簪,名头也很响亮,是当今修行界九大绝色之一,虽然我没见过,既然是美人我也无所谓,可是忽然有一天罗浮之主陆少游亲自登门找家父之后不久,家父说情况可能有变,哎,随他去吧,只要不是男人,爱谁谁吧,父亲总是这样说,谁让你是丛家子弟呢,谁让你是丛家子弟呢,开始我还想不通,现在我算是明白了,做为一个丛家子弟,自然要把家族放在首位,丛家世世代代都是家主都是这么做的,包括我的父亲,我没理由那么自私,不是吗?”
听到从境云这么说,李文焕忽觉松了一口气,心道:“这么婚事不成最好,否则将来我抢了你的老婆,你和我翻脸。”
对于从境云这样的想法和理念,李文焕完全是嗤之以鼻的,这哪里是个男人,完全没有一点掌控力,他的命运全被家庭和责任情感所操纵着,一个男人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和情感还能叫做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