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佲阳市,玉虚西苑贺家别墅内,木雪湘这个时间段里呆在厨房中用砂锅熬药,三天时间过去一半,她女儿贺芷曦的情况丝毫不见回转,还有那么一丝加重的异样,少妇心急如焚,在此之前询问了一下老中医何故会出现如此现象,那老中医说先别急,而后便带着针灸、九针、脉枕、葫芦等吃饭的家伙儿事来到了贺家。
此刻,木雪湘的闺房中,屋外的阳光从落地窗外洒映进来,却显得有些诡异黯淡,纸鹤平躺在床上,她眼帘微合,脸色萎靡不振,气息微弱宛如濒死之人。
在女孩床头前,一位身材修长的少女和贺忝旭夫妇伫立在旁,脸色担忧不已,床头边的一张椅子上,端坐着一位面目慈祥的老人,他便那位老中医,老人名叫修贤,他既是坐堂中医,也是走街串巷,行集市的铃医。此时在他旁边的少女,名叫修芳,肌肤泛着健康的荞麦色,模样俊俏,她今年芳龄二十一岁,是老中医的孙女,老人身为走方郎中,常年前往深山涧水的老村寨中,身挎药箱、手摇串铃,为付不起现代医药昂贵费用的老百姓免费看病。修芳自幼便深受爷爷的影响,对中医的各方各面颇感兴趣,念完高中后便随着老人前往大山深处,学习药材,学习中医,华夏中医博大精深,几年的时间里也跟着爷爷学到了一点本事,医治疑难杂症那是炉火不纯青,但也能自己采药、焙药、熬药治一些小病。
对于少女而言,为何痴迷于中药,虽说现代西药方便快捷,但都是些不知道西药是怎样制造出来的过程,而中药其中的学问复杂颇大,能明白药材与药材之间的多少量,熬制多长时间,方能治好病症。
深远川脉中水秀清山,得天独厚的土壤肥沃,遍地哺育着各种各样的药材,老中医和少女每到一座村寨,便会时常前往山中采药,用以医治淳朴的寨民。少女的想法很简单,勤恳学习中医,将来能像爷爷一样,而老人却秉承着用自己所能、所学、所懂,救济生灵,不求回报,他希望将来百年归老,入土后,能求老天爷再让自己的灵魂看一眼这世界的生灵,告诉自己此生无悔。
老人和少女走的路多了,二人的见识也就多了,深山涧水中的世界,光怪陆离,只有经历过了才知道其中世界的别样精彩。
此时此刻,女孩的小手放在脉枕上,老中医的左手搭在贺芷曦的手脉处,渐渐地,老人眉头紧拧,脸色愈加沉重。
良久,老中医收回左手,贺忝旭夫妇上前问道:“修大夫,我孙女的情况怎么样了?”
老人听闻此言,默默起身看向贺忝旭,沉重道:“贺家主,你孙女的状况比我预想的还要糟,按理说她只是气血亏损,抓些补气的药材熬制后喝下便好,但你孙女的这种情况,也不想是气血亏损,方才我把了她的脉,感受到你孙女的脉象平稳,跳动有力,这种情况,要不就是身体无恙,至于哪里出现问题,以我的见识也道不出个所以然来,要不就是……”
老妇看到老中医面露纠结之色,急促问道:“修大夫,要不就是什么?”
老人回眸督了眼贺芷曦,面色悲戚又无奈,而后叹一声,道:“回光返照。”
“什么!?”老中医的话如惊雷般在贺忝旭夫妇脑海中炸响,老妇眼神呆滞的注视着女孩,渐渐地朦上一层水雾,呢喃道:“不……不可能,她还这么小,怎么会……”
老中医见她这样,安慰道:“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想,你也别太担心,我能力有限,你们还是抓紧时间带她去看更好的医生吧。”
说到这里,老人深深吸了一口气,无力道:“也许……中医真的落后了。”
少女看向老人,欲言又止。
这时,木雪湘端着熬制好的中药来到了房中,她注意到了众人脸色沉重,内心隐隐间感受到了不妙,少妇脚步轻快来到床头,俯身将药放在了桌上,而后看向贺忝旭夫妇,道:“爸,妈,纸鹤的情况怎么样了?”
老妇深深压下内心的悲郁,道:“雪湘,你跟你爸赶紧把纸鹤送去医院。”
木雪湘闻言,疑惑道:“送医院?修大夫不就在这吗?他难道也治不好纸鹤?”
老妇默不作声。
木雪湘见老妇不回答,转头看向老中医,问道:“修大夫,我女儿的情况怎么样了?”
老人的眼眸流露出歉意和无奈,道:“老夫学术不佳,救不了你女儿,你还是抓紧时间送她去医院看病吧。”
木雪湘眼眸不禁呆滞,呢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救不了,修大夫,您一定还有办法的对不对?一定还有办法,我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女儿……”
少妇抓住老人的手,不断地祈求,但老中医内心倍感无奈,这种无奈,相比较别人的无奈更加沉重,他身为大夫,行医救人,但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孩在流逝生机,在痛苦,在挣扎求生,而他却无济于事,帮不了女孩。
此时,木雪湘松开抓住老人的手,抹了一把眼泪,几步来到床前俯身注视着贺芷曦,眼眸中泛着慈爱,道:“纸鹤,妈妈还有办法的,妈妈去求你殷阿姨,去求你风叔叔,我相信你叔叔一定有能力治好你的,你也要相信他。”
躺在床上的贺芷曦,睫毛轻微抖动,有气无力道:“妈妈……叔叔来看纸鹤了吗?”
木雪湘听闻此言,内心悲戚,强忍住眼中的泪水,从抽屉中拿出了手机打了过去……
卧龙山巅顶别墅中,一间闺房内,殷诗琴穿好衣服后,在梳妆台上打扮之余,此刻床头的手机震动响铃,女子停下手中的动作,带着疑惑来到床头边,拿起手机后定睛看去,见是闺蜜打来的电话,不假思索地接听起来,“雪湘,怎么了?”
木雪湘听到闺蜜的声音,内心的坚强被击溃,泪水悄然划落,哽咽道:“诗琴,求求你救救我女儿。”
殷诗琴听其语气不对,问道:“雪湘,纸鹤又出什么事了?”
木雪湘哭诉了一遍,说老中医的药方子救不了贺芷曦,本人来了也无济于事,殷诗琴听后想都不想便把风无尘给叫了过来,待他进来闺房后,女子先是狠狠地训斥了男子一顿,说什么熬点中药喝了补补气人就好了,可现在看看,人不仅没好,情况还愈加严重,风无尘听后倒觉得没什么,和颜悦色说贺芷曦的情况的确是他的疏忽,先前没太注意女孩的情况,殷诗琴听到这话,那叫一个气啊,揪住风无尘的耳朵就是一顿拧,说风儿呐,你可长点心吧。
木雪湘挂了电话,焦急地等待着闺蜜的回信,老中医见到少妇的神色流露出如释负重,美眸中呈现着希望之色,不禁诧异,心想方才她只是一个电话打了过去,身上便发生如此改变,莫不是电话中的女子有能力救治女娃,要真如此,那可得留下来观摩一番,也许今后再遇到诸如此事,也不至于无济于事。
少女和老人的感觉如出一辙。
此时此刻,殷诗琴骂了风无尘一顿,内心十分舒坦,双手叉腰强硬道:“风儿,纸鹤的事你给我办好咯,我就看在这件事上,对你之前看我不堪的事既往不咎。”
说罢,女子抛了一个媚眼,香舌舔了舔红唇,笑道:“说不定我还能给你一些甜头尝尝。”
“行吧,待我算算纸鹤什么情况先。”风无尘听闻此言,收敛笑容后坐在了床边,伸出右手拇指在四指间掐指印决……
几息间,风无尘的视线看向殷诗琴,女子问道:“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