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慕容鲜卑种族灭绝,他们也没能再回故土。当慕容鲜卑全体绝灭后,还是他们的同枝兄弟土谷浑可怜他们的际遇,让自己的一部恢复慕容姓氏,这才让慕容这个姓延续下去。
封裕激动地都快哭了,真是荒诞啊,这么疯狂的念头,那个汉王居然肯相信,人世间还有比这更荒诞的事吗?
可是高翼下面的话却让封裕如冷水浇头。
“可是,我却不喜欢吃嗟来之食,辽东属国像一个烂透的桃子,我要取早在你家大王回军和龙城之前,我就取了。我有十余条计策夺占和龙城,让你家大王呆在燕山山坳里,望着辽东兴叹。。何必要等到你家大王赐予?
不,辽东属国现在就是一枚烂桃子,遍地契丹马粪。这个冬天,对于辽东属国的人来说一定很冷。告诉你家大王,这烂桃子一钱不值。五十万石粮食,嘿嘿,好大的口气。你家燕王爱要辽东,让他留着吧。我一粒粮食不出。”
封裕浑身的汗腺似乎在那一霎那集体开放,他浑身的衣服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湿淋淋的。
完了,这个铁弗高是个癞子,他软硬不吃,三十万大军行吗?那个陈浩是怎么说的?铜豌豆,蒸不熟砸不烂的铜豌豆。
看三山修建石堡的技术,围城之战必定旷日持久。辽河平原缺粮,三山人有强大的水军,春天冰河化冻以后便不能再战了。所以,留给燕军的只有一个冬天,在这个寒冷的、缺衣少食的冬天,三十万大军要一个一个攻陷三山石堡,他们将在雪地里喝马血,啃冰块,用自己的牙齿一点一点去啃三山坚硬而冰凉的石墙。<首发>。
等打下三山城,燕国也完了。缓过气来的冉闵必将在蓟州站稳脚跟;苻建西去长安;姚戈仲南下投晋。中原大地还有谁做冉闵的敌手?一切的一切,都便宜了代国那个老狗拓跋什翼建。
封裕正慌乱间,皇甫真举步出列,慷慨而言:“汉王殿下,我燕国灭夫余,逐高句丽,克幽州,占渤海,所战,无不胜也。如今,天下大势已占五分。审势度势,俊杰之所为也。
今燕王以兄弟待汉王,令30大军束戈止步,东顾而曰:汉王,信人也。每年贡赋不缺,问候不绝。今我欲入中原,举辽东属国相托,汉王定会照顾好我的家园,不使我田园荒芜,不使我篱笆散坏,牲畜走失。汉王信人,凭空享受我赐予的膏腴之地,难道会忘了这土地的故主嘛?吾固以为汉王必不负我。
我王此举,效周公吐脯之勤,法管鲍分金之谦,使千紫万红,各展其艳;仁义礼智,各守其位。\\为证赤诚,我王甘愿自投险地,约汉王会猎于险渎,如此痴心一片,汉王却搜罗仓廪,竭尽粮草以资暴魏,谬矣谬矣。
燕之小臣皇甫真,望殿下细查我王拳拳之心,绝冉魏,友邻邦,与我大燕相约兄弟,如此一来,则辽东战火平息,黎民安居。
汉王,皮之不存毛将附焉?覆巢之下其有完卵?若我将士激怒,挥戈东向,汉国属民多不过我将士数量,如何能战?再坚固的城堡那也是人建的,人建的城堡,人必能毁之,如何能守?攻守之道,愿汉王明察!”
皇甫真不愧是名儒啊,这番话说的全是大道理,慷慨激昂的,令封裕热血沸腾,他望向皇甫真的目光里,全是崇拜——俺毕竟嫩了点,这样的大道理我就说不出来,汉王听了这话,该羞死了吧,该屁颠屁颠地跑到险渎向我王服罪了吧,该……笑了,他怎么笑了,天哪,世上还有这么厚的脸皮嘛,这还是脸吗?他居然能够笑得出来?
“逻辑,皇甫大人,你又犯了逻辑错误”,高翼轻笑着,漫不经心地回答:“我们在谈利益交换问题——我问的是:燕王肯用什么代价让我帮他看守故地?他凭什么以为辽东这块烂桃子值每年50万石粮?辽东属国,我自取绰绰有余,为什么要付给他每年50万石粮?
可你,你却跟我谈感情问题。<首发>。我跟燕王有感情嘛?捆绑不成夫妻,‘感情’这个问题是需要培养滴!可燕王怎么跟我培养感情的?
好,偶就跟你们谈谈感情——
昔日,我与燕王定约与南岭关,好像还是你皇甫先生主持的,燕王索要的贡赋,我每年可有短少?我如此恭顺,换来的是什么?——是慕容宜,他带着两万精骑深入我境,大杀四方。
我国小国寡民,不敢怠慢慕容将军,于是我亲带将士们出迎,把慕容宜迎入三山,仔细向慕容将军解释清楚。又担心慕容将军传话有误,我特地派使臣前往燕都,向燕王解释敝国的困难。
燕王许和,我汉国百姓翘首西望,心想:从此与燕国永为兄弟了。可我们等来的是什么?是慕舆根,还有契丹。慕舆根带了五万大军,契丹有三万。
我等不敢抗拒大军,只日日守好门户,百姓西望,祷曰:或许是慕舆根私下进兵,或许是燕王受小人蒙蔽,或许是燕军使用了错误的地图……
然而,燕军徘徊于三山境外日日不去,自春日到秋末,还不见燕王令大军北返。此时,边境有人报告盗匪入户抢劫。我三山军民束甲持戈,驱逐了那伙盗匪,慕舆根将军却不愿与我们会面,引军北还。
如此这般,桩桩件件,我汉国何曾有愧于燕国?燕国却屡屡辱我,难道我汉国是个泥人吗?泥人也有土性子!
去年,慕容宜带来了两万骑兵,那两万人吊在木杆上整整一个冬天。今秋,慕舆根带来了八万人,有四万人吊上了木杆。如今燕王又带来了三十万人,我汉国会害怕吗?
不,我准备了二十万根木杆,总害怕不够,燕军要来,就让他们来吧——草越密,越好割!”
皇甫真、封裕直翻白眼:饿的娘也!论颠倒黑白的功夫,这人比我们还功力深厚,不愧是吃多了西红柿的人。俺们不过是帮燕王跟他谈了谈“感情”问题,这人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六万人被他吊上了木杆子,好像我们还得感谢他?
天下有这样的道理吗?要不是注意礼节,这两个人能为这番话吐高翼一脸。
皇甫真心中却在暗自胆寒,他运用外交辞令颠倒黑白,没想到对方讲起大道理来不比自己差。自己的话以威胁结尾,对方的话也以威胁反击。
难道,弱小的汉国真不怕与我们交战?要知道他的百姓数量还不如我们的士兵多,他怎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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