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演武台上,只是把自己真气控制在刚好和你持平的地步罢了——当初我挑战你弟弟时,你弟弟虽然是六品武师,把真气压制在刚好和我持平的地步,却依然能完胜我,如今我作为九品武者,用出和你相当的真气,却只能勉强胜你一筹,甚至还被你用那种小手段拼个两败俱伤,已经很丢人了!”
“现在我用的是九品武者的真气,你不入品级,当然没什么反抗力——话说,难不成,你还真的以为,凭你那些手段,就能拼伤一个九品武者?”
苏漠听着张流风的解释,有些失魂落魄的跌坐下去。
精心准备,自以为得计的谋划,勉强能接受的结局,结果却发现,这一切不过是对方的“玩闹”罢了,这种现实,却让苏漠一时间如何接受。
张流风见状不由又摇头叹道:
“唉,不过,你也别灰心,你那些手段,只要不出去乱逛,也足够你在这临汾城里受用的了——何况你还有个莫愁圣山的弟弟,只要不出去遇见那些……”
“哼,你今晚来这,就是为了恶心我?”苏漠终究是个倔强孩子,虽然一时间被张流风展现的“现实”惊得有些失魂落魄,可一旦缓过神来,立即发现自己又被这个张流风绕了进去,哪容得他再说什么乱七八糟的的话,起身冷笑道:
“不过是早晋级罢了,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如今你手段高,那是你等阶高,赌斗时你放水,那是你愿意放水,就算你本事再高,可既然你输都输了,还在这显摆什么?更何况,你也不过虚长我两岁罢了,如今我还是十级战士,自然打不过你,可小爷我也晋级的时候!到时候,凭我的根底,像你这样的,来个也不够我填牙缝的!”
苏漠发起颠来,连莫愁山那个姓杜的四品武师都不放在眼里,何况眼前这个九品武者!
先前不过是被这厮一番表演和那几口烈酒绕进了死胡同,可被冷风一吹,苏大少翻转过来,哪会在口舌上饶了对方。
“凭你的根底?”张流风听了苏漠的反击,却是面上一愣,用一种离奇的眼神看着苏漠,反问道:“你有什么根底?”
“我……”
苏漠哑然,总不能为了争一口气,把自己感穴通脉的事情都卖出去吧!
“哦,对了,难不成你是想说,凭你周身穴道全感,经脉尽通的根底?”
张流风淡淡说来,却字字如睛天霹雳,震得苏漠又是一阵外焦里嫩。
“八级时感应周身穴道,九级时炼通所有经脉,真气浑厚,确实无人可及!可是,这样一来,你究竟想拿什么来突破九品武者?”
张流风缓缓而言,却说得苏漠心惊肉跳。
“你弟弟给你这功法时,难不成就没跟你说过?你既修炼了这种速成功法,又另练了其他属性真气,难不成你还以为自己能晋级九品武者?或者说,难不成,你以为,日后你晋级的九品武者,和我这种九品武者是一种概念?”
“你感应穴道是凭着其他法门感应的吧!难道你就不知道,如果不是本身真气感应出来的穴道,那么晋升九品武者时的那一步,断然没法子自然渡过?而且,你体内还多存了一股真气——即便那真气再玄妙,难道你就不知道,除非你能将两股真气炼成一体,否则即便借助丹药晋升了,也只是个“半成品”?这两条路一堵,你想晋级九品武者,嘿,除非你愿意服用莫愁山的破天丹,以后也只凭着丹药之力晋级,再没有自然晋级的可能?”
苏漠目瞪口呆。
张流风看他这模样,摇了摇头,举瓶又喝了口酒,才又轻声道:
“我五岁开始习武,十岁才成为八级战士,十一岁时被我那个当着天河派长老的师父收入门下,本来他当时就要带我回山门,不过我想带着我弟弟一起去,他却怎么也不许,说以我弟弟的资质,即便是去,也只能从苦工弟子做起——苦工弟子,不仅要做很多很多苦力的活,还得练那些很差很差的武学,我当然不可能同意,于是这事就吹了……”
“他只给了我一部天河派入门的功法——那是部连天河派苦工弟子都能修行的功法,我就看着那上功法,然后乱七八糟的的练了一通,一年之后,他又来看我,才发现,我走了错路。”
“我感应了很多穴道——说起来,这事还要怨你弟弟,你弟弟那年被莫愁圣山收走,传出了当时感应一百零八处穴道的传言,我当然不可能服气,于是,就凭着秘法和我自己的巧思,多感应三四十个穴道!”
“小孩子,当然是不懂事的,只以为穴道感应的越多越好。”
“而也因为这个不懂事,我在十级战士上,硬生生呆了三年——直到几个月前遇见了你弟弟!”
“我凭借其他秘法感应出来的穴道,应用时与自身感应穴道一般无二,也有修炼养护之法,只不过,即便如此,想突破九品武者之界,却也不得不在门在踟躇了三年,才借机缘晋升成九品武者——你有多少穴道是用其他真气法门感应出来的?或者说,你有多少穴道是凭自身真气精力感应出来的?而就你这般情况,想要不借丹药等旁门方法,不走最下等的感应属性之道,你又要花上多少年,才能晋级九品之境?”
张流风絮絮叨叨,很有话痨风范的说了一通。
苏漠,却惟有继续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