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扬扬的流言蜚语,中心就是这临汾城数一数二的大家族——苏家。
苏荣坐在大厅中,听完连夜从府城请来的名医汇报小儿子的病情,冷俊威严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涛儿这次能脱险,多亏莫神医妙手回春。不过,涛儿静养之中,还需有人看顾,却是还要劳烦神医多加照料了!”
“惭愧,惭愧!才疏学浅,当不得神医之名!”轻抚着颔下的山羊胡,老态毕露的莫医师苦笑道:“令公子这一回外伤、内伤十分严重,又身中三种不同毒药,我本来也难施手段,只是托了那枚“朝元丹”的福,才能使之脱险!那丹药虽然并不十分对症,又兼有药力太霸道之憾,却终究是中品丹药,妙用无穷,便是没有我疏导,也并无太大风险!”
“哪里,莫神医客气了,若非神医妙手,小涛也不能这么快就醒转过来!”
苏荣面露笑容,摇了摇头,又客气了几句,才令人把这位名医送回客房。
“万幸万幸!总算是听见这位医师说个准信了!”
莫医师前脚刚走,便见屏风后出来一位三十许岁,容颜憔悴的妇人,看着苏荣,脸色舒缓道:
“这位医师什么都好,就是口风太险,一旦问起伤情,只管自顾把那些听不懂的话说了一通,就是不肯说个准信,非得等到最后,才肯下定论!”
苏荣看着自家夫人出来,也舒了口气,自从苏涛这个小儿子一身是血的回家之的,夫妇两人便一真未曾合眼,连续两天,虽然功力精深,也是疲惫不堪。
“对了,老爷,小涛儿这边病情既然稳定下来了,是不是让那位医师也看看小漠那边……”苏夫人见丈夫神色缓和,就似乎不经意的提了一句。
“哼!”
苏荣闻言神色一变,满脸阴郁突显,重生拍了一记茶几,起身喝道:
“那个孽障,死不了!”
苏夫人看着气势汹汹、拍案离去的丈夫,也不深劝,只把眼一翻,将身边侍女叫近,如此这般的小声嘱咐一遍,看着侍女受意去追那位莫神医,才松了口气,转身又紧追自家丈夫去了。
苏漠此时虽然不知道这些事,却也能猜出自己这个“孽障”在父亲眼里是个什么情况,一觉醒来之后,问明身边侍女近况,知道自己那个弟弟有惊无险,便也放下心来。
至于这个“逼问莫愁山功法”、“逼弟弟夺取《朝元诀》”的名头,既然被安在了自己头上,摘不摘得下来,倒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苏漠此时更在意的,毫无疑问,是那个梦境中光怪陆离的世界。
更准确的说,是梦中苏漠修炼了十年的真气,至今仍记得的三卷《清玄凝元经》。
梦中苏漠的前十六年,已经是怪异之极,竟然身处一个完全不突显个人武力的世界,而那个“科学”的世界里,肉体困弱不堪的人们,凭着个人智慧能造出无数工具,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而后面十年的转变,更是让人措手不及,梦境从一个完全无武力的世界,突然间便转到了修真的时空,其中“炼气”“金丹”“元婴”的诸般修仙者,凭着一件件法宝焚江煮海,飞空遁地,同样无所不能!
而更奇妙的是,苏漠发现,那十年中学来的修仙与非修仙的知识,一觉醒来,竟然全然不忘,如刻骨铭心般,牢牢印在苏漠此时脑海——梦醒时自动运转的疗伤功法,就是最好的证明!
既然疗伤功法是确实有效的……那要不要试试其它的修行功法呢?
对于一个敢“逼问”弟弟功法的少年来说,这还用问吗!
苏漠撇了撇嘴,二话不说,便照着梦境中修行经验,依着《清玄凝元经》开篇所言,凝炼起自己得自梦境的第一缕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