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我正想跟您说,以后我跟王大哥进山学打猎,这、这样您以后可以不用那么辛苦了,打猎很挣钱的。”
“不行,你一个小孩子打猎这么危险的事怎么做得来,想着你今天的事娘到现在还一阵阵的后怕。”
“娘,不会有事的,我也不是自己一人,我主要还是给王大哥打打下手。”
“哥,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去什么去。”
“就是小妹别闹,哥是去干正经事。”
“你也不许去……”
又是半个时辰,陈风终于说服了母亲,也终于让妹妹陈怡不再提跟他一起去这个问题了。在母亲千叮咛万嘱咐之下,陈风耐心的聆听教诲,心中却对未来的打猎生活充满了好奇与渴望。
当下午劫后余生的刺激与傍晚对新生活向往的激情渐渐褪去后,身体伤口的疼痛开始慢慢发挥了作用,深夜的陈风就因为伤口带来的疼痛感久久不能入眠。
强忍着伤痛小心走到屋外,今夜月明星晰,想来一些公子现在还泛舟于江上对酒当歌抒情感怀,或是一些文人今夜得幸与青楼花魁吟诗作对共赏明月。今夜的陈风却没有精力享受这恬静的夜晚,他盘坐地上,试图想一些其他的事情来分散注意力从而减轻疼痛感知。他想着下午先生讲得那些关于修炼的事,想着碰到恶狼时的生死危机,突然陈风想起了杀死恶狼前一刻身体那奇怪的感觉。少年是喜欢把一些东西靠想象力串联起来的,此刻的陈风想着那一刻的感觉不免有些微微激动,他猜测着会不会有某种可能,就像是某位大侠偶然打通了奇经八脉自此功力大增的传奇一样。
少年敢杀狼,那他也不是永远只靠想象而活的,想到就去尝试。陈风想着故事中那些整夜不用睡觉只靠运功打坐就能补充精力的侠客们似的盘坐端正,双掌朝上放于两膝之上,慢慢闭上眼睛,轻轻的一呼一吸。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总是残酷的,半个时辰后,陈风没有感觉有任何不一样的地方,呼吸只是单纯的呼吸。想着自己之前的那些各种幻想,陈风摇摇头自嘲一笑,此时一股微凉的风吹过,另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就欲起身回屋,忽然陈风感到刚刚因为打寒颤而一张一缩的毛孔周围出现了一丝极淡的暖流流入了身体。陈风因为这个意外忍不住攥紧了拳头,从新平静下来细细的去感受。如果在平时,那样一个很细微的变化并不能引起陈风的注意,可是今夜不同,陈风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感悟这些事情上,当一个人的精力高度集中在一间事情上时,他的感知敏锐度也会提高。
可惜在接下来的一个时辰中,陈风再也没有找到那一丝的感受。此时的少年就像是找到了解决一个难题的办法,但这个办法到最后总是差了一点似的怎么解也解不开,但是陈风相信他已经抓到了什么,只是自己没有发现问题的关键,此时的他就像是十分渴望知识的学子,极需要一个名师来指点自己,抓到问题的关键。
少年终归还是准备去睡觉了,就在他站起来时,感觉身上的伤口好了很多,并不怎么疼了也不知是幻觉还是下午在医馆涂得药发挥了作用,疲惫的身体也变得舒服了很多,精神也恢复了不少,陈风还是觉得这些变化与自己所谓的打坐吐纳有关,因此他决定以后每天晚上趁母亲妹妹睡着后自己都要打坐一番,他一直相信勤奋是解决一切难题最笨却是最有效的方法。
接下来的三天陈风没去李伯那里帮忙也没去过柳先生家,母亲给他的任务是好好跟家养伤。期间沐晓白让李伯带着来了一次陈风家,看着已经不能称为房子的房子,想着陈风一家拮据的生活,不知怎么的,少女心中有着一股说不出的难受劲。询问了下陈风的伤势,又闲聊了几句,沐晓白与李伯告别离开了,临出门前李伯还冲着陈风比了比大拇指,弄的陈风很不好意思。
三日后,西城门外,陈风身着一身便于活动的衣服,望着身背弓箭,手拿短矛渐渐向他走近的王大哥,陈风的脸上露出了十分畅快的笑容,他知道,新生活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