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被陈述伸手无情镇压:“再不老实就下来自己走。”</p>
“……”思虑再三,严景川重新在他怀里躺好。</p>
池鱼这才看到:“你的狗?”</p>
小狗安静又乖巧,窝成一团,看起来毛茸茸的。</p>
“嗯。”</p>
“是德牧吗,真可爱。”池鱼强打精神,不想把情绪带到公司里来,“叫什么名字?”</p>
名字?</p>
陈述拇指摩挲着小狗头顶:“它跟我姓陈,名字……”</p>
他想了想,一锤定音,“叫旺财吧。”</p>
严景川:“……”</p>
“陈旺财?”池鱼也嘴角微抽。</p>
陈述说:“贱名好养活。”</p>
再者,捡到旺财的时候正好发工资,有纪念意义。</p>
池鱼没有搭茬。</p>
陈述屈指扫了扫旺财的下巴:“旺财,喜欢这个名字吗?”</p>
“……”陈旺财面无表情地闭上了眼,用沉默表达喜恶。</p>
很快,电梯门开。</p>
陈述和池鱼一起回到练习室时,已经是下午两点。</p>
下午上课的舞蹈老师看到两人进门,拍拍手说:“人齐了,都来集合排练。”</p>
之后才发现陈述的变化,不由眼睛一亮。</p>
其余人也立刻注意到,都沉着脸面面相觑。</p>
他们现在虽然是一个团队,可到了节目里全是对手,陈述越是吸睛,对他们就越不利。</p>
顾为更是脸色难看。</p>
他对出道位势在必得,他就不信,当了废物一年的陈述,能在三天之内赶上和他之间的差距!</p>
“与其折腾这种表面功夫,不如多练几遍走位。”</p>
听出顾为的阴阳怪气,舞蹈老师看了看他,暗自摇头:“那就来排练吧,都准备。”</p>
陈述先把狗放下,才走到站位站定。</p>
之后,在顾为从自信到错愕阴沉的视线里,音乐从响起,到结束。</p>
和上午一样,陈述自始至终仍然没有半点失误。</p>
“陈述进步很大啊!”舞蹈老师惊喜地说,“不过力度还是差一点,像这个拍子——”</p>
说着,他干脆走过来演示一遍,才继续讲解。</p>
陈述仔细倾听。</p>
他在这方面不是科班出身,确实还有很多需要学习。</p>
等到一天的练习结束,他回到更衣室,把旺财放在地上,拿了换洗的衣服去洗澡。</p>
严景川刚刚睡醒,看到狗绳正拴着,就没有动作。</p>
脑海里的暖意愈发清晰,他重新闭上眼,集中精神,好像在清醒时也能听到心电监护仪的声音。</p>
“滴——滴——”</p>
严景川全神贯注去分辨,思绪在不经意间随它越飘越远。</p>
“……严总看样子希望不大了。”“唉,真是世事无常啊。”</p>
是谁在说话?</p>
严景川眼睑微动,双眸缓缓睁开。</p>
看到陌生的天花板,他视线稍转,一贯冷若冰霜的漆黑眸光落在床边人影身上。</p>
正面对着他的医生满脸震惊:“严——”</p>
同伴头也不抬:“严什么?”</p>
“快看严总!”</p>
严景川眉心微蹙。</p>
睁眼的瞬间,针扎般的细密痛楚就在他脑海里陡然炸开,一刻比一刻凶猛。</p>
他没能坚持更久,一阵强烈的吸力自体内蔓延,让他眼前不受控制黑了下去。</p>
床上的病人陷入沉睡,又缓缓阖起双眼。</p>
同伴看过去,一脸莫名:“严总怎么了?”</p>
医生来不及回答,赶紧上前先做检查,然而一切数据都没有变化。</p>
他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p>
意识回笼。</p>
严景川再醒过来,脑海里的暖意尽数不见,只剩一片刺痛,他刚站起,阵阵无力感迅速涌遍全身。</p>
就在这时,门外有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p>
当先的顾为看到长椅旁的狗,眼底厌恶一闪而过,路过时嫌它碍眼,直接把它踢回狗窝。</p>
严景川此时毫无反抗能力,踉跄着倒在地上,但腹内过度饥饿引起的灼烧感火烧火燎,更叫人难以忍受。</p>
见状,顾为又伸出脚。</p>
“你在做什么。”</p>
一道凛冽的低沉嗓音从身后响起。</p>
语气让顾为心头一颤,他下意识止住动作。</p>
看到是陈述,表情顿时有些难堪,又重新抬脚:“我就算踢了它,你又能——”</p>
话没说完,陈述已经到他面前,踢在他抬起的脚后跟。</p>
顾为脚后麻痛,立刻失去平衡,失声叫了一声,就狼狈地往后倒,被陈述单手攥住衣领,拎回来一把按在一旁衣柜上,摔出一声沉闷的巨响。</p>
周围人刚想上来拉架,也被吓得忘了动弹。</p>
顾为痛得闷哼一声,双手按在陈述的手腕,却怎么也挣扎不开。</p>
陈述微倾身,盯着他躲闪的目光,眼神溅着寒气。</p>
“你要干什么?”顾为后脑抵着衣柜想拉开距离,竭力咬紧牙关,呼吸还是控制不住地颤抖,“放开我!”</p>
“以后,”陈述神色不变,淡淡道:“离我的狗远一点。”</p>
话落,当着顾为的面松开五指,才收回视线,蹲身检查蜷起的旺财。</p>
熟悉的手掌落在身上,严景川轻轻一颤,睁眼往狗包的方向爬了一步。</p>
陈述伸手把狗包拉过来,刚想把它抱进去送到医院检查,就见它伸出前爪从里面抱起奶瓶,咬住奶嘴艰难地往上推。</p>
“饿了?”见它还想着吃,陈述反而没太担心,把奶瓶里的奶喂完,就把它捞起来单手抱在怀里,起身拿起包搭在肩上,“回去给你泡奶糕。”</p>
他说着话渐行渐远。</p>
身后几人只能目送他的背影,没有上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