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叶亭遇到了华强,遇到了,和她一想选择艰险之路的人。
在社会学中,一加一从来就不等于二,华强虽然觉得他所进行的事情意义远远大于儿女情长,但是,当他走进了叶亭生活的时候,叶亭也走进了他的生活。
不管怎么说,两个刚刚失去了父母的人,不再那么孤单了。
叶亭从包里掏出一件衣服,那是华强在火车上落下的,叶亭从里面掏出一张画,津津有味的看着。“呵呵,你还记得那个婚约啊?呵呵……我都不记得了,记不清了,太久了……”
华强本来就是个不爱说话的人,这会叶亭像是有很多话要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像是回忆,又像是在陶醉的自言自语。所以,华强只是默默的看着叶亭。华强的略显细长的眼睛,总是半长着,那里似乎永远不户迸射出任何带有感情的目光,他心中无论怎样火热的想法,也只会,在那里化成一道清辉。然而,总把自己当成太阳的叶亭,是不会在乎这种清凉的目光的,她只知道:“任晚上”,她喜欢这个人。她坐在华强身边,继续不停的说着:
“……你什么时候把它挖出来了,哈哈……还有那个打火机,哦,就是在火车上看到那个,我说怎么眼熟呢?哈哈,一个普通的打火机吗?你还说是最宝贵的东西,还说是传家宝……哎,你第二天去了没有?”
“我了等你一个星期。”华强看着叶亭说。
“不是吧,你真傻!”叶亭的语气中带着她少有的羞涩,但不经意的流露出内心的一丝欢喜。但突然又撅了撅灵巧的小嘴儿,装作很生气的样子说,“最宝贵的东西,哈哈,打火机?”她自嘲般的笑了笑,调皮的说,“谁让骗我说这是最宝贵的东西呢?!”
“是的,我没骗你……你很想知道你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华强的嗓音总是稍带沙哑,但有时候听上去像小孩子一样认真,“第二天,是不是你们就搬家了?”
叶亭点了点头,她也看了看这房子,想到自己经历的往事,沉默了一会娓娓的说,“其实,我们家是当天夜里搬走的,所以,当天晚上我就一个人有跑到那根电线杆下,把我最宝贵的东西,也埋进了那个盒子。华强,我也没骗你。”
“这幅画?”华强看着那幅在幼儿园里他们一起画的画:不太流畅的蓝色波浪线条是海,火色的线团是沙滩上的篝火,大大小小的五角星虽然画的歪歪扭扭,但不难看出,那代表天上的星星,两个小人就是我和叶亭,在我手里还抱着一个糖葫芦样子的东西,那应该是弹吉,我在弹,她在唱……
“那是我的梦。”
叶亭只是谈谈的说了一句,但华强心里却猛然间惊醒,他本来对那幅幼稚的儿童画不屑一顾,一下子变得极为理解和喜爱。
一个女人对于爱他的男人来说,就是一本书,男人将用一生一世的时间去华强看着这幅画,他对叶亭这本书,他似乎的翻开了全新的一章。
“你这些年过的还好吗?”华强突然问。
“还行。”叶亭淡淡的说,她显然过的不好,尤其是这半年,“你呢?”
叶亭说着,突然抓起茶几上的烟,手一振,甩出一根烟,咬在嘴里。拿起火机“嚓,嚓,嚓。”她举起手,摇了摇,但还是打不着。“啪!”的她把手机往地上一摔。
“嚓!”华强打一个蓝色的小火苗,举到她跟前。
“呵。”她勉强了笑一下说,“哈哈,其实我是爱玩笑,小时候的事情,都是闹着玩的,呵呵……”
华强看着握在他手里的打火机,他从不怀疑自己的判断,他清晰的说出了一个事实:
“我没有闹着玩……你也没有。”
“你这个……”她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只是使劲又抽了两口烟,突然大声哭泣起来,扑到华强的怀里,“你这个混蛋!我们为什么会分开!为什么??”
华强紧紧的保住叶亭,心里暗暗的想:“我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不会!”
华强一贯冷漠的眼神中,闪过一道清辉,他看着叶亭身后的那行烟字:
“60分钟后死”
“哈哈……”死灵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哈哈……最后一次总算开始了,我都等不及看好戏了,哈哈……一切都是早已注定的,哈哈……一切都是不可改变的,我着这里等着你,我的奴仆,哈哈……”
华强细长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在心中回答默默的死灵的嘲笑。
“哼,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注定’发生的事情,只有‘等待’发生的事情!而我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突然,刘叶亭的手机响了。
“喂。”叶亭摸掉眼泪,拿起手机。
“老地方,你赶快赶过来!”电话里传出的声音完全是命令的口吻。
“好。”
“华强,我要出去办点事情,可能会晚点回来。你住左边那间,铺盖都在柜子里。”叶亭挂上电话,一边往挎包里收拾东西,一边说,“冰箱里有啤酒……”
“叶亭。”华强一挥手,打断她的话,“我必须跟你一起去,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知道你在1小时内……有生命危险。”
“哈哈,想我和一起出去玩就明说啊,华强,我最烦男人说谎了!”她看华强一眼,努了努嘴,“但今晚不行。”
华强默默的看着叶亭,没有再说什么多的解释,只是用手指默默鼻尖说:“我必须跟着你!”
“呵。”叶亭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好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