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把她的肩膀往后推,“我的让他们知道你是个多么漂亮的女人,而不是一个野丫头。”他的手指微微掠扫过她乌黑发亮的头发。“今晚你不许给我出丑,要是出了差错,以后可有你受的。”他突然揪着她一缕头发,的手指越捏越紧,如果是在一年前,凯瑞会跳起来一棍子把哥哥给闷死,但现在,她去不敢,只是忍着疼看着哥哥嘴角带着不可侵犯的威严说,“你不想让我发怒,是吗?”
“不想。”凯瑞怯弱地回答。
米歇尔笑了,“很好,”他手指又伸直往后慢慢移动,轻抚她的秀发,“等将来我站在自由女神像上,成为全世界真正的统治者时,我会让为我立传的史家把你的名字也写进去,你的真正的价值就从今晚开始。”
哥哥离开后,凯瑞走到窗边,思慕地望着东河和哈德逊河交汇的海湾。远远的看去,自由女神像在斜阳残照里像是一个黑色的翦影,这是曼哈顿最后高档的酒店了,而凯瑞对酒店五星级的服务没有丝毫感觉,她常常这样看着海湾似乎在能听见水手们那些无拘无束的玩笑,似乎又能看到厨子在摇晃的轮船上给他们做美味的晚餐,然而他知道,哥哥被大家随口称呼铁锤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她是多么希望回到他们只有一条破旧的轮船的时候,大家称兄道弟的一起飘荡在一个陌生的海湾,穿着破烂衣服围着餐桌嬉戏打闹,不用想过去,也不用思考未来,更不用参加议长大人的晚宴。
门上响起一阵轻敲。“进来。”凯瑞从窗边回过神,达姆斯像是一个仆人一样走进屋内,低头毕恭毕敬的说,小姐,负责为你打扮的用人已经在浴室里等着了。
自古标榜自由的纽约城里早就没有了奴隶制度,但现在人都恨不得把自己当人别人的奴隶,只要你给他钱,不管做什么都行,奴隶都不愿意干的事情,他们也会心甘情愿的接受。
两个看上女人是母女俩,小的比凯瑞的年龄大致相仿。她们蹲在比她们家客厅还大的浴室里,带着微笑等着雇主的到来。
凯瑞进来后,在她的搀扶下入浴。洗澡水滚烫无比,但凯瑞没有吭声。她喜欢这种热,能让他被药物长期麻醉的神情,还保留一点点感觉,因为她始终相信华强还活着,所以,他还一直都没有吞下致命的药物。
沐浴后,那个被女孩喊妈的妇女像是捧着一块金砖一样,捧着凯瑞的脚,修理指甲;而女孩儿熟练但非常谨慎的把凯瑞为她秀美的头发扎辫子,梳理纠结在一起的发束。
最后,女孩儿拿出从南美进口的高等香精,两腕、耳后、、双唇和下体各轻触一抹;接着为她穿上布金斯议长送来的那套带着内衣的深紫丝晚裙,衬出她的紫罗兰色眼瞳。老妇为她套上金边凉鞋,女孩儿又为她戴上银冠,和镶着紫水晶的白金手镯。最后才是追着钻石的厚重项链。
凯瑞住的酒店和晚宴所在的地方,只有百步之遥,走路不会超过十分钟,然而,米歇尔还是租用的一辆劳斯莱斯,他要让在场的人看到妹妹是从什么样的车里走出来的,没有人为因为娶这样的小姐而感到掉价。
终于到晚宴上了,凯瑞随着哥哥刚一进屋,就看到远远迎来的议长布金斯,他虽然臃肿肥胖,走起路来却意外地轻盈优雅。他边走,一身肥肉边在宽松的丝质外衣下晃动。他总是在手指间夹着雪茄,喷云吐雾的谈论美利坚的内政外交,“凯瑞公主,愿你所有最美好的祝福。”议长说完牵起她的手,低头行礼,裂开笑容,露出满嘴黄牙。“我的在信赖的朋友米歇尔,好莱坞最艳丽的女星也比不上你妹妹的一根指头啊!”他告诉哥哥,“李安生一定会满意的。”
对,蝴蝶科技公司的董事长李安生才是米歇尔今晚的真正的目标,而像议长这样的政客,在米歇尔看来,不过是台前表演的小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