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家!
刚服侍过武承嗣,武承嗣并未留史进,完事了让他回府,虽然两腿有些不利索,但史进心情极好,哈哈大笑着进了门。
“进儿,何事如此开心?”
林枚不由问道。
史进欢喜道:“那贱种要倒大霉啦!”
“哦?此话从何说起?”
林枚现出了讶色。
史进把从武承嗣处听来的风声道出,末了补充道:“按说与妖精勾结,乃是大罪,那贱种揭穿此事,本是大功,就算不立即升官,赏个几百两银子,几匹绢布也是应该的,可太后什么表示都没有,岂不是已经心生不满,怕是不久后就要砍头啦!”
帝王赏赐,不在于物,在于象征意义,哪怕再微薄,也说明被帝王注意到了,但是萧业什么赏赐都没得到,很多人都认为是失宠的表现。
一名臣子失了宠,还能有好结果么?
林枚也是这样认为,欣喜的连点头道:“今后就别管那萧业了,你还是要多聆听周国公的教诲,再多读读书,争取明年科举一举中的……”
正说着,林枚突然发现蔡先生微微拧着眉,并无喜色浮现,于是问道:“先生可是另有看法?”
蔡先生沉吟道:“我没见过太后,对太后谈不上了解,但太后若是轻易喜怒于形,让人琢磨出心思,又岂能在短短二十年间以一女流之身尽掌权柄?
而且太后素有知人善用的美名,如狄仁杰、张柬之均是各有任用,若我所料不差,萧业在太后心目中,怕也是狄张之类的人才,这等人物,怎会因坏了右肃政台的事草率贬斥?
太后多半有重用萧业之意,不赏不罚,应是磨砺他的棱角,就如宝剑,哪怕百般锻打,也一折即断,只有淬了火,方是无坚不催!”
“这……”
史进神色一滞,他很想看到萧业被推出午门斩首,却又不得不承认,蔡先生的分析是对的。
林枚不甘道:“先生,难道就治不得那小子了?”
蔡先生哼道:“治那小子,还得从进儿处着手,周国公不是要把进儿推荐给千金公主么?改日我帮你催催,倘若能得千金公主青睐,必会推荐给太后,得了太后宠爱,吹两句枕头风,就够那小子受的。”
“千金公主都五十好几了,进儿还未及冠呢!”
林枚不满的看着蔡先生,史进是她的亲子,她哪能看着史进去给个老妇当面首?这还是她不清楚史进的另一重脔童身份,否则指不定会和蔡先生拼命。
“诶”
蔡先生摆了摆手:“大丈夫能屈能伸,韩信尚有胯下之辱,进儿去侍奉两个老妇又算得了什么?更可况千金公主虽五十有余,却保养得当,望之如四十徐娘,进儿能与千金公主在一起,也不吃亏。
而且太后更是驻颜有方,年过六旬仍如三十妇人,又艳美无双,进儿不想去,天下间有的是人想去。”
林枚仍是迟疑,本来男人风流些没什么,可问题是,她才三十来岁,千金公主的年龄能当她的娘,当史进的奶奶,让爱子和一个奶奶辈的妇人畅享鱼水之欢,心理上难以接受啊!
蔡先生又道:“进儿虽有些才华,却与萧业相差甚远,你以为仅凭他自己就能扳倒萧业?京城中,你我二人又不便于出手,若是让此子成了气候,怕是第一个会要进儿的命,你现在舍不得让进儿去腆颜侍人,将来就舍得为进儿收尸?”
蔡先生越说声音越大,一副恨其不争的模样。
“进儿你的意思呢?”
林枚勉为其难的问道。
史进肯定愿意啊,少年郎往往喜欢美妇人,千金公主与太后被蔡先生夸的如此美好,早就动了色心,不管怎么说,当面首,好歹是服侍女人,总好过服侍男人。
不过表面上,史进愤慨道:“娘,莫说当面首,只要能报了仇,让我净身当太监我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