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儿他,归途中被秦国余孽所刺。”
哪怕心中仍有疑惑,赵偃却牢牢记住了赵王之言,如是回答骊姬。
“秦国余孽?”
“申岐之地已经平定半年有余,哪来的秦国余孽,能够击溃王城禁卫,将迁儿杀死!”
此时的骊姬,哪里还有往日的妩媚动人,简直就化身成为一个愤怒的母老虎,居然对着太子赵偃大吼大叫。
赵偃见状,却是脸色微沉。
好在他也知道,儿子赵迁的死对于骊姬打击很大,这才强忍住了心中恼怒,没有去责备骊姬。
“赵嘉那畜生向来与迁儿不和,迁儿此番命丧申岐之地,定与那畜生有关。”
“君上定要为迁儿做主啊!”
骊姬扑到赵偃身旁,涕泪纵横的大声喊道。
赵偃闻言,却是脸色微变。
赵迁被赵嘉害死这件事,他并非没有考虑过,然而正如赵王所说那般,如今赵嘉是赵偃唯一的儿子。
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王室传承不能断。
虽说除了赵王这个主脉以外,还有其余支脉,亦是流淌着王室高贵的血脉。
然而,无论赵王还是赵偃,都不可能允许,王位最终会被其余支脉继承。
哪怕赵偃不待见赵嘉,对方毕竟也是他的儿子,流淌着他的血脉。
赵偃也从未想过,真要将赵嘉置于死地。
故此,纵然心有怀疑,赵偃也不能将怀疑说出来,更不允许有人将这件事扩大化。
“放肆!”
“嘉儿乃吾骨血,汝居然敢骂其为孽畜,辱我王室血脉耶!”
赵偃拍案而起,左手抱着赵政,右手指着骊姬厉声呵斥。
此时的骊姬,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失去赵迁,也就意味着骊姬失去了所有依靠,现在满脑子都想着为自己儿子报仇。
她猛然站起身,指着赵政吼道:“若迁儿是被秦国余孽截杀,为何这个孽种可以活着回到邯郸?”
“啪!”
赵偃勃然大怒,上前狠狠扇了骊姬一个耳光。
他脸色森寒的说道:“政儿乃吾独孙,汝若再敢称其为孽种,休怪吾不念夫妻之情!”
赵偃这个巴掌打得非常狠,不仅将愤怒中的骊姬打醒,还让对方嘴角溢出了鲜血。
她看了看脸色森寒的赵偃,又看了看正好奇睁着大眼睛的赵政,贝齿死死咬住嘴唇,眼中却是闪过疯狂之色。
“既然不能杀了赵嘉那孽畜为迁儿报仇,那么就让对方也尝尝丧子之痛。”
“这个孽种既然在太子府内,早晚有机会令其不知不觉死去!”
骊姬如是想着,脸色有些扭曲,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噗嗤!”
然而,骊姬刚刚走出两步,却是感觉腹部一疼。
她低头看去,发现一柄利刃穿透自己身体,剑尖还滴着鲜血。
“为什么?”
她吃力的转过脑袋,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赵偃面露复杂之色,低声叹道:“我太熟悉你了,以前迁儿在,任你如何折腾都行。”
“可如今,政儿乃王室独苗,汝既心怀叵测,那就留不得你!”
骊姬面露凄然之色,出言质问:“难,难道十几年夫妻之情,还,还抵不上一个婴儿?”
“噗嗤!”
赵偃拔出离间,骊姬身体再也支撑不住,软软倒在了地上。
“汝不过一介娼妓玩物耳,如何能与王室血脉相提并论!”
弥留间,骊姬听到了赵偃的回复,泪水从眼角滑落,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