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皇城内,只见信阳郡主一人跪在了大殿当中,这时候的大殿空无一人,只有台上的李敦民,阴沉着一张脸握着手中的一把短匕,眼神有些怒意的盯着信阳郡主。</p>
“文雅,朕这么些年,可曾对你有什么过失之举?”</p>
信阳郡主垂着头,咬着她的嘴皮,沉默了半天之后这才幽幽的开口说道</p>
“皇帝叔叔,文雅知错了,文雅,真的知道错了。”</p>
李敦民冷哼了一声,他索性将手中的短匕一发狠扔在了地上,那把短匕径直插入了大殿的地面,短匕的匕尖深入地面数寸。</p>
“这时候你知道错了?啊?事情都已经过去多久了?得有一个月了吧?文雅啊文雅,朕这么些年以来一直纵容着你的郡主脾气,你如今就是这么回报朕的吗?朕对你说过多少次了?啊?不疑他不能动,他妈的你这些年动谁招惹谁也就算了,朕都可以将视为无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文雅,你实在是太放肆了!”</p>
李敦民这么一个平日里城府极深且儒雅的人,如今却罕见的露出了暴怒的情绪。</p>
而且,还是对他平日里最为疼爱的信阳郡主展开了怒骂。</p>
信阳郡主这时候只是低着头,也不敢抬起头来直视李敦民一眼,她虽然没有抬起来头,但是却也能够从李敦民话中的语气感觉的到李敦民此时的暴怒。</p>
“皇帝叔叔,您这次无论怎么惩罚文雅,文雅都是愿意的,这一次,文雅知道是自己做错了,皇帝叔叔,不疑他,文雅当时也是觉得实在是没什么大事的。”</p>
听着信阳郡主的这一席话,李敦民的面色一下子就变得铁青了起来,只见他咬着牙,颇为气愤的哼了一声,而后没过多久,只见他抬起了手挥了挥,无奈的说道</p>
“你退下吧,禁足半年,罚例一年,未得朕之命令,不得出寝殿一步。”</p>
李敦民的这一席话说完了之后,信阳郡主这才从地上缓缓的站了起来,只见她低着头对着李敦民微微行了一礼,而后便是转身走出了大殿,在她走到大殿门口的时候,这才扭头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李敦民,只是看了这么一眼,信阳郡主便像是跟撞了鬼一样的,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大殿。</p>
待得差不多半刻钟的时间过去了之后,李敦民一人坐在椅子上,有些失神的双眸看着殿外,突然的,从旁边的角落当中传出了一道声音。</p>
“陛下,您今日,还是太纵容郡主了。”</p>
听着这道声音,李敦民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摇着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颇为无奈的说道</p>
“对于文雅,朕终究是下不去手,先生,您要明白,这一点,朕是无论如何都改不了的,只是,倒是难为了不疑。”</p>
说完了这话,李敦民再度叹了一口气,自己今日对于信阳郡主,属实是雷声大雨点小,高高的举起惩戒的手掌,却轻轻的放了下来。</p>
“陛下,文雅郡主与您之间的情感羁绊,老夫是略知一二的,只是陛下,若是您再这般的纵容文雅郡主下去的话,</p>
相信不久之后的将来,您定当是会在这上面吃了大亏的。”</p>
角落里的那道声音再次传出,只是这一次的语气,同样也是有些无奈罢了。</p>
李敦民则是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尴尬的笑了笑,他唏嘘的自嘲道</p>
“南越他自以为聪明一世,却不知他在朕的眼中,不过是一介跳梁小丑罢了,可是文雅在朕眼中可不一样,文雅她,若不是南越出身的话,朕是会以长公主之待遇对待与她的。”</p>
就是可怜了不疑那个小家伙了,这一次,倒是遭受了一场无妄之灾,不过想来有苦木他们在身旁帮衬的话,想来应该也不会是出现什么大事吧。</p>
“陛下,算了吧,既然您对文雅郡主狠不下来心,那么剩下的事情,便交由老夫去做吧,若是再让您这般优柔寡断下去的话,事情,可就持久生变了。”</p>
角落里的声音说出了这番话,可以说这句话若是任何一个南离朝臣说出来的话,那么他的仕途也就差不多可以说是走到尽头了。</p>
但是李敦民的脸色上却是没有任何的异样,他只是有些苦涩的摇了摇头。</p>
“先生,剩下的,就交给您去做吧,只是先生,朕还是有一事所求,希望先生您能够答应朕的这么一个不情之请。”</p>
“陛下请说,若是老夫可以帮得上忙的,老夫尽力而为即可。”</p>
角落里的那道声音却是没有半分客气的意思,好像是对于角落里的那人而言,李敦民的皇帝身份好似是对他起不到任何的压制效果一样。</p>
“先生北上的时候,可否对不疑他们,有所照看,只是照看两眼就好,不疑他,现在还是不能出事的。”</p>
李敦民咽了口口水,很难想象,这句话竟然是从他的嘴巴里面说出来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