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动静,裴姝然听见了。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她微微怔了瞬,转,然便看到了面色恍惚的闻人靖。此刻,他正痴痴的看着她,双眼睛眨也为眨。
待到裴姝转过了正脸来,闻人靖的眸色更直接亮了起来,甚至都忘记了己现在的处境,情不禁地大步朝裴姝走了过去,“姝儿!真的你,你还活着!”
他的脸上满狂喜。
相比他的激动,裴姝除了最开始的那瞬间愣怔,倒平静得很。
早在之前遇见姬不夜,她便已经有了与旧人再遇的准备。
闻言,她面色淡然的点了点,语平和的应了声,“闻人公子。”
闻人公子。
个陌生到了极致的称呼。
个闻人靖未想过会裴姝口中听见的称呼,刹那,他心的喜悦便放如被盆冷水泼了来,凉得彻底。
“姝儿,你……还恨我吗?”
他有痛苦的看着裴姝。
裴姝面色未变,闻言,只淡声道:“往事已矣,闻人公子无需再提。我们之间的事情已经结束了。”
不等闻人靖开口,她又道:“况且我们已经解除了婚约,你也有了道侣,还闻人公子注意下称呼。”
姬不夜对她有教导之恩,即便后来姬不夜有做过她难以接受认可的事,师恩却不能抹杀。况且,作为师尊,姬不夜已经尽到了己的责任。
只两人师徒缘浅罢了。
而闻人靖,两人虽曾差点成为这世间彼此最亲密的人,归根结底,没了那婚约,两人之间比陌生人也不了多少。
至于那青梅竹马之谊,又算得上什么呢?
天啸门弟子数千人,与他们起长大的不知凡几,若这般算,那岂不有数不清的青梅竹马?
所以,面对闻人靖,裴姝不需要客。
“我没有与月师妹成婚!”听此话,闻人靖便急了,忍不住便提高了音量,“道侣大典没有……”
他的声音在裴姝渐冷的目光下越来越小。
“闻人靖。”不等他说完,裴姝直接冷声打断了他的话,“无论道侣大典否彻底完成,你与裴月的婚事早便传遍了修仙界,至于道侣大典,也不过场仪式。”
她的话不硬,每个字都击在了闻人靖的心上。
“这话不必再说了!”
裴姝的面色已经彻底冷了下来,“无论你与裴月如何,你我之间也早已结束。”
她的语斩钉截铁,明显在这场系上已然有了决定。相处多年,闻人靖也对裴姝的性子有定的了解,知她个说不二的人。
如今这般说了,那转圜的余地几乎没有。
让闻人靖更加难以接受的,月色下,那白衣子看着他的目光除了寒意,甚至……还有着淡淡的厌恶。
厌恶……
她竟已经厌上他了吗?
闻人靖不主的后退了半步,他本就受了不轻的伤,此时,更面色惨白,身子摇摇欲坠,看上去似乎颇为可怜。
曾经,他与裴姝婚约还在时,他受了伤,裴姝虽未表现得多么担忧,可却都会第时间为他送上药的。
而如今,她只站在那里,冷眼的看着他。
眉目间,似有不耐。
“……可我心悦的你……”
他摇摇晃晃,语也很虚弱。
可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却无动于衷,仿佛真得点儿也不在乎他了。
“若……若你不在乎了,”见此,他再也受不住,忽地猛然朝裴姝走得更近了,迫切的问道,“那你为什么会选择在我与裴月道侣大典那跳下……万魔窟?”
最后那几个字,他说得尤其艰难。
便过了这么久,那发生的那事,他依然记得清清楚楚,这生也忘不了。
裴姝眉皱。
下刻,她眸色微微凝,不等闻人靖反应,忽地飞身而起,竟转瞬便不见了踪影。
“……姝儿?!”
闻人靖愣了许,随即,便想跟上去。
“找到了!靖公子在这里!”
却不想,正在这时,队侍卫快速跑了过来,立刻把他团团围住了。
“快抓住他!”
侍卫长厉喝声,行人便朝闻人靖攻了过去。
如今整个王宫都已经传遍了,这位靖公子不逃跑,还伤了他们的国主。以,这侍卫然都不会留手。
不如此,下手甚至更重,有人更着重对着闻人靖的脸打。
没会儿,那张英俊的脸便再也看不到丝美感了,鼻青脸肿,看起来尤其可怖。
若全盛时期,闻人靖然不会把这乌合之众放在眼里。
可如今,他不过筑基期,而且还受了伤,在侍卫们的全力围攻下,甚至都没撑住多久,便被制住了。
“啊——!”
也不知谁脚踹在了他的伤处,脚不够,甚至又补了几脚,闻人靖猝不及防,霎时惨叫了声。
虽他及时忍住了,可眉间却已经痛得拧起。
“把他捆起来了,即刻交给国主处置!”侍卫长冷喝声,轻蔑的看了闻人靖眼,冷笑,“胆敢伤害国主,我看你不要命了!”
“可不,真以为己什么天仙不成?看他现在顶着这张猪脸,还怎么横!”
侍卫们对闻人靖的印象看来都不怎么,看着他的目光都很不善。
说来也不奇怪。
闻人靖来桃源国,便因为恰落在国主的面前,靠着那张脸吸引了国主,甚至跃成为了最受宠的美人。
国主喜欢的美人不少,正因为都知道国主这个喜,所以那美人也都很懂事。便得宠,也不见猖狂。
——毕竟,谁知道国主的兴趣会持续多长时间呢?
闻人靖却不。
在王宫这般久,他直高高在上的,看着他们这人的眼神,仿佛像看渣滓般。虽然他掩饰得还,眼底的轻蔑和不屑却藏不住的。
最重要的,这厮看不上他们便不说了,竟然敢拒绝国主,甚至还伤害国主!此等罪大恶极之人,然不能轻饶。
以,这次侍卫们可借着机会狠狠的揍了他顿。
“把他揍成这般模样,国主看到了,不会生吧?”
虽然不甘心,近来,国主却极其宠爱闻人靖。
闻人靖之前并不没有拒绝过侍寝,可国主都没有责罚他。这次闹得这么大,也因为他把国主伤了。
不过,他们内部人士却知道,国主其伤得不重,只微不足道的小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