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关于太子的传言属实,那么眼下皇后的境况,很为难,我说了几个笑话,皇后勉强展颜。
“你这个丫头,哎,不说了。”皇后望着殿外瓢泼的雨势,又一声叹息,“这才不到两个月,前边就开始胶着了,等到秋天,北方汛期一到,不知道又是怎样一番局面啊。”
天灾人祸,这场兵患似乎是天时地利人和,一样不占,哎,这种动荡不安的日子要持续多久?
想到前线的大伯和二哥,还有牛魔王萧郑,我心有凄凄然,壮着胆子,劝慰道,“天佑我朝,有圣上和娘娘的无边福泽在上,捷报频传还不是早晚的事。”
我旁敲侧击的提及皇上,眼下的禁忌,万分谨慎。
“皇上……是旧疾复发,圣驾仍在大内。”皇后黯然低语,好像不愿意就此多说,话锋一转“听说北辰领军的是他们大王子,那人骁勇善战,曾经跟随国主征南逐北,亦有开国之功。”
“这场战争我们最终会赢得,差别只是代价的大小而已。”家书中,二哥的语气很坚定,我对我的亲人有信心。
家书中还说,傅济琛和兰博广有战功,几场鏖战下来,傅济琛一骑从几十万大军中脱颖而出,百步穿杨,箭无虚发,人称红衣神箭手,那几场完胜,那一枚不起眼的弹簧片,功不可没。
傅济琛一步步建功立业,我为魏紫高兴。
“溪儿见过那云想容了吧。”皇后忽道,我惶然抬眸,却见皇后的神色不似愠怒,而是悲悯,“孽缘啊。”
我脸红了,老老实实的点头承认,嗫嚅道,“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火眼金睛。”
皇后低柔一笑,拍拍我的手,“傻孩子,传胪缺席赐宴,多大的事,就是连水大人,也不敢私下遮掩过去。”
原来帅爹当年从实招来了,怪不得有惊无险,我讪讪的笑,“娘娘饶命。”
皇后不和小人计较,纤长的玉指轻轻揉着额头,眸光有几分莫测,“云小姐……眼下就在这坤宁宫。”
皇后软禁了云想容?太子知道吗?太子和云想容有什么出格之举?太子妃为何那么憔悴?这些又和皇帝病重,太子大权旁落有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吗?
我惊到了,脑中纷乱,眼神茫然。
“娘娘……”
“一个多月前,我军势如破竹,正经有几次大捷,太子见皇上龙颜大悦,提出了废太子妃。”
皇后蹙着柳眉,此时的神伤就像一个平凡的母亲,“太子为了那个女子,失了神智,怎么在眼下这个当口提出废太子妃呢,皇上之前登楼亲送大军的时候染了风寒,国事操劳,又失之调养,一直强撑着病体,几近心力交瘁,太子这一忤逆,皇上急怒攻心,勾起了旧时的病根,李院使屡次劝诫,不能动怒,否则……”
皇后几欲哽咽,捏着帕子的指尖泛白,哎,原来有这一番内情,我唏嘘,想说点什么,然而此刻言语是那么苍白无力,丈夫卧床,亲子失势,外戚独大,家国飘摇,皇后心里的苦几多。
我收回很早以前说过的话,皇后大凤凰日子悠闲无所事事云云,当时太肤浅了,皇后的位子是一个象征,守护坤宁的意味,正所谓立后立后,皇后需要极其隆重正式的庆典,来向天下宣告,国运昌隆,母仪天下。
皇后虽为女子,亦堪当大任,战争时代尤为突显,男人在外,攻城掠地,女子于内,稳定人心。
“娘娘想通过云小姐让太子放弃废太子妃的念头?”云想容肯配合吗?
我不相信废太子妃是那样一位不染凡俗的女子授意的,回想群芳之夜太子难以自已的痴狂,这种决绝的姿态更像是太子的风格。
但如果由云想容来出面打消太子的孤泣一掷之心,这对他们那么纯净无瑕的爱情又何尝不是一种亵渎?那夜的墨舞,柔中带刚,云想容远不止表面的柔弱,再乖让,再明事理的女子,固执起来都是不好相与的,那位兰花一般的女子会因为现实而屈服吗,为了爱情而让步吗?
“太子糊涂,希望那孩子不糊涂。”皇后凝神远眺,威严天成。(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