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随护的侍卫,整齐恭谨的小厮,举手投足的贵气,高远深刻的见地,必是官宦子弟无疑,可是并没听说过朝中有黄姓重臣,奇怪……我忽然就意兴阑珊,无精打采摆摆手,“回府。”
翻墙回府,及至漱芳阁,远远看见姚黄院中来回走动,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眼瞧见我立刻扑过来,带着哭腔道:“我的大小姐哦,您总算回来了,您午膳没去前厅,老爷派人来请,我和魏紫回您昨夜没睡好,正歇着呢,您一去大半天,老爷夫人要是再来请可如何是好啊,要让老爷夫人知道您偷偷出府,我们都得挨罚,打一顿板子罚几个月钱还是好的,怕是老爷夫人一怒之下把我们逐出府去,小姐,奴婢要一辈子伺候您啊。”
姚黄说着眼泪就下来了,哗哗的像开闸的水龙头,我顿觉愧疚,自己在外逍遥,留一干丫头担惊受怕,罪过,罪过。
“对不起,我错了,这就去写检查,请求组织原谅。”我知错就改,拉过姚黄的手,瘪瘪嘴,可怜兮兮地瞅着她,“没惊动辉娘吧。”
姚黄摇摇头,破涕为笑,“小姐又胡言乱语了,还不梳洗一番,去老爷夫人那转一圈再回来。”
忘了忘了,脸上还有易容呢,惊呼一声,捂着脸飞奔回房,和正懒洋洋晒太阳的猪头撞了个满怀。
去了易容,泡个百花香浴,我靠在榻上晾头发,雕漆小几上搁着一个白瓷小罐,里面是薏仁牛奶调的乳液,美白滋润效果奇佳,魏紫用白玉匙盛出半勺,均匀涂抹在我肩颈处,纤指力度适中地缓缓按摩,温暖轻柔,我舒缓了僵直半日的身体,眯起眼睛昏昏然欲眠。
半梦半醒之间,眼前竟然浮现出水云间的情景,裴勇俊谦和儒雅的言辞,射线男深邃迫人的眼风,黄有高华清贵的气质,黄蜂风liu不羁的笑容,一一交替闪过,时而缥缈有若镜花水月,时而真实仿佛触手可及,想要看个仔细偏偏犹抱琵琶,想要抛于脑后却又纠缠不清。
“嗯。”我痛苦地呻吟一声,黄家四少怎么阴魂不散啊,看来今日奸人当道,不宜出行,唉,早上看看黄历就好啦。
“小姐可是背上不适?”魏紫渐渐从肩颈移至玉背,见我呻吟出声,紧张道,“小姐今日怕是被什么秽物冲撞了,那个东西颜色异常红艳,跟咱们榨取的玫瑰纯浆似的。”
“也许吧,倒是不怎么痒。”长长伸个懒腰,我不在意道,心中暗自嗤笑,秽物?就算是吧,一个辐射源,高强的,一个自恋狂,极度的,可怜我一个好孩子,倒楣透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