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不斜视,踩着小碎步向前走,我有那么明显吗?唉,真没出息。
“可爱的小狐狸。”大哥见我不说话,连忙补充。
闻言我噗哧一乐,斜眼瞟着大哥,瓮声瓮气丢出一句,“谢谢啊。”
次日一大早,我在梦闲馆召集众管事,把运动会的事宜安排下去,众人散了,我带着水浒在府中溜达,下人忙着布置比赛,干得热火朝天。
不知不觉来到正门影壁,影壁高一丈二尺,宽一丈八尺,砌以泥金青砖,檐叠墨绿琉璃瓦,五只走兽肃然蹲坐,巍峨耸立,气宇高华。
我歪着肩膀仰头打量,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上上下下扫了好几遍,灵光乍现。
“水浒,找木管家要一桶红漆和几张去油纸。”
水浒身形闪动,眨眼没了踪影,我抱着胳膊,绕着影壁一圈圈溜达。
水浒很快回来,提着满满一桶浓稠红漆,齐着桶缘,一滴也没流出来。
我拿过一张去油纸,垫着水浒后背,折叠几下做了一个尖顶帽子。
“嗯,水浒低头。”我把帽子戴在水浒头上,满意地端详,水浒面无表情,嘴角抽搐。
我忍住笑,又叠了一个自己戴上,朝水浒嫣然一笑,水浒一愣,眼光不自然地错开。
“水浒,飞上去写几个字。”我绕到影壁正面,指指那桶漆,“李白街上走,提壶去买酒。遇店加一倍,见花喝一斗。三遇店和花,喝光壶中酒。借问此壶中,原有酒几斗。”
水浒闻言,提气一跃,挥臂笔走龙蛇,铁划银钩,几个大字一气呵成。
“竹原高一丈,末节着地,去本三尺,竹还高几何?”
“韩信领兵,每三人一列余一人,五人一列余二人,七人一列余四人,十三人一列余六人……刘邦茫然而不知其数。”
“我是一个粉刷匠,粉刷本领强,我要把那新房子,刷得很漂亮……”我掐着腰看水浒忙活,扯着嗓子干嚎,狠狠地点头跺脚,声嘶力竭,忽然找到在钱柜k歌的感觉,想当年本人虽不是麦霸,但一曲绕梁,绝对有神鬼共愤的实力。
门房探出好几个脑袋,被我一眼瞪缩回去,游廊那端不时有丫鬟婆子露头,认出我便行个礼见怪不怪,依旧各忙各的。
飙歌相当耗体力,一会我就没劲儿了,水浒腾挪纵身,早已写完,静静立在一旁看我抽疯,嘴角居然有淡淡的弧度,待我细看,却又是一副石头表情。
走远几步站定,我抱臂欣赏着影壁杰作,不禁连连点头,心中暗爽,哦呵呵呵呵……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