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憋气的很,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一想起化验师已经死了,顿时一阵心慌,鼻子尖往外直冒汗。
那股极冰凉的感觉顺着我指尖开始向全身流动,不好,得赶紧把这东西扯掉!奇怪的是这个相片怎么有韧性,几下猛撕都没给撕烂!
我忍不住呻吟了一声,玩出火来了!
一直在房间里的舒丽,听到我在外边的动静,此时打开门走出来,看是怎么回事。
我抬头看着舒丽一脸惺忪的睡意,身上还穿着睡衣,苦笑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作为一个团队的首领,竟然也有出丑的时候,只是没想到舒丽一看到我的苦笑,就瞪大了眼睛,竟然从喉咙里猛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把我给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不至于吧,舒丽什么时候变这么脆弱了?
紧接着,我知道事情不对了,因为舒丽的手中,变戏法一样掏出了防狼喷雾,哆嗦着对准了我的脸。
我日!事情要糟!
舒丽手上那玩意,我可见识过,当时费尽心机花了大价钱才给她搞来的一瓶,比枪还难搞到,绝对属于禁用品来的,里头装的是一种强刺激性化学毒剂cr,威力实在太可怕,一瓶就可以搞倒几百人,瞬间封眼还有化学烧伤,万一这丫头一时失手,我起码得躺一个月,用量大了连丧命的可能都有!
我的头发都要惊的竖起来了,哪里还顾得上手指头上黏的相片,一边后退一边厉声大叫:“舒丽,你鬼叫什么!………是我老虎……李双湖!……小心手里的东西……你疯了不成?”
舒丽很明显的愣了一下,防狼喷雾的口略微往下低了低,但指头依然压在上面,丝毫没有放松警惕,也是退后了几步,怀疑的问道:“你是……真的是虎哥?”
我没好气的答道:“不是我是谁?……你手上的东西不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么?……忘了那年在晴朗西餐,我、大侠,还有苏苏一起……你那天都高兴的喝多了!”
舒丽放松了警惕,依然没有凑上来:“老大,可是你……你怎么这个样子?”
“我,我什么样子?难道我变异形了?”话刚说完,我突然醒悟过来,知道事情确实不对头,以至于日日相见的伙伴都没认出来。
唯一的可能就是手指头黏的这个相片,让我发生了什么骇人的变化。
我用另一只手赶忙去摸自己的脸庞,一边举起手上的相片给舒丽看:“是这相片搞鬼,我一时大意把手指头戳进去了………啊呀!……这…这他妈是什么东西?”
我的手刚摸到自己的脸蛋,就呆住了,这是一个人类的脸吗?
极度不相信自己的触觉,我又满脸一阵混摸,天啊!
触手所及的,尽是冰凉稀湿一大滩,跟他娘的糨糊一样,哪里还有眼睛鼻子和嘴巴耳朵!
我登时变的语无伦次:“舒舒……舒丽……咋回事儿啊!……我的脸怎么了?……你看得见我眼睛不?”
舒丽这时候已经镇定下来,左顾右盼的说道:“嗯…看不到…你脸上有层灰雾…全挡住了…你等等,我找东西。”
我一看舒丽拿了一把锋利的水果刀,瞅架势要扑上来切我的手指头,顿时慌了:“别别别……这可不行……没了手指头怎么办?”
舒丽叫道:“老——大啊!……性命要紧,再不动手,我看你就要融化了!”
我给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唬的六神无主,深吸一口气,对自己说道:冷静!…要冷静!…会有办法的!…这…这肯定不是真的,是幻觉……是在做梦!
浑身的寒意在一阵阵侵袭我的大脑,有种神思恍惚的感觉,我咬咬牙不管那么多了!
但是也不能自己去切手指头啊?之前的打火机还在手边,我宁肯被火烧一下,也不想变成一个缺指头的残疾,没了指头,再也甭想摸出死人喉骨里的话语,我的本领就算废了一半,那可不是我想要的结局。
随着火苗的腾起,我的手指头传来一阵痛彻心扉的难受,变异的根源果真是手指头上黏的这个相片,不过这火苗的炙烤让我疼痛难忍,此时才知道十指连心的真正含义。
好在这东西的确怕火,也非常容易被点燃,之前烧掉的那个就是腾地一下没了,所以我手上的火苗刚一起来,浑身的冰凉感觉立刻转淡,那个相片化成飞灰的速度一点都不慢,轻飘飘从我手指头上落下来,我松了一口气,顺势把整个手掌浸入了之前那盆水中,刺啦——就跟淬火一样,冒出一缕黑烟,再看我的手指头,恢复了正常,除了痛彻骨髓之外,已经没啥异常了。
我转过头来,对着舒丽长嘘了一口气:“咋样?我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舒丽点点头,一愣一愣的说道:“真是怪事儿,一下就好了?黑气也不见了!”
我俩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大门轻轻的开了,却是王林回来了,立时叫道:“老大……这怎么回事儿?”说完,一副后悔的模样,轻轻打了下自己嘴巴,懊悔的说道:“我回来的真不是时候……该死!”
我听他的语气,很是阴阳怪气,心里十分不爽的骂道:“别他娘的胡思乱想,你老大我差点连命都没了!”
舒丽穿着睡衣,一手持刀,一手拿着防狼喷雾,而我就正对着她,也难怪王林想到别的地方去。
王林这才看到舒丽的脸色,又青又白,眼神飘忽不定,是那种刚从极度惊吓中恢复过来的模样,这才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了?……出事了?舒丽你好像不对劲啊?”
我说道:“舒丽……你给他解释下,我得赶紧去洗把脸,真他娘恶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