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七点，央·视新·闻联播都会准点开始。
熟悉的音乐过后，两位主持人对今天新闻的主要内容进行了简要概括。
如果薛德此时在电视机前，他一定能听到这样一条简讯。
“国家广播电影电视总·局发言人今日就审查疏忽，致使一些价值观导向不正确电影上映一事深表歉意，并且，现已对此作出严格查处，希望社会各界人士加以理解。”
新·闻联播中虽然没有具体说出电影的名字，但很快各大媒体便能够得知，这里价值观导向不正确电影指的就是被禁映的《斗牛》。
“这是一个无时无刻不充满戏剧性的国家。”（转自《谑》第一期）
天色将黑，唐人影视的办公室内却灯火通明。
薛德手里把玩着黑色的镜框，犹豫了很长时间后才开口道：
“蔡姐，怎么说呢，我觉得《斗牛》想要继续在大陆上映已经是不太现实的事了。”
听完这番话，蔡艺侬也显得很是无奈，轻轻的揉了揉太阳穴，神情略有些疲惫的说道：
“这我知道，可不管能不能继续上映，我们也要积极进行申述，毕竟，这是一种表态。”
说完，将发髻捋到耳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这个一直以来都很坚强的女人第一次在薛德面前表露出自己的疲惫与压力。
“蔡姐，抱歉，都怪我当初太骄傲了。”
看到曾经帮助自己实现了导演梦想的蔡艺侬如今却因为自己的自负与盲目而变得有些不堪重负，薛德很是自责，脑海里，仿佛有着一条巨蟒在一点点的将他吞噬，他讨厌这种感觉，却又无法挣脱。
“这不怪你。”
蔡艺侬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一点笑容。
“要知道，当初我可是被你给说服了。”
朝着薛德竖了下大拇指，蔡艺侬抬起头，脸色虽然依旧显现出几分疲惫，却多了一丝生气。
“其实禁就禁了吧，要知道，这十天的票房成绩可不差。”
说道这，蔡艺侬脸上还露出了点微笑。
票房成绩？
自从知道电影《斗牛》被禁止上映之后，这四个字就成了薛德不愿也不敢去想的梦魇。
十天的票房能有多少？
不知这次是亏大了还是亏小了。
“今天下午的最后一场公映结束后，部门会计就将各院线的票房数据做了统计。最后的总票房为”
蔡艺侬还没有说完就被薛德打断了。
“蔡姐，你就告诉我亏了多少吧，我有心理准备的。”
“亏？哈哈哈”
听到这句话蔡艺侬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亏到还不至于，开始三天的平均上座率仅有百分之五十，全国票房共计四百一十三万。自从引起全民热潮之后，接下来七天全国的上座率平均达到百分之九十多，最高的一天甚至到达了百分之九十八。这段时间共计拿下了两千一百万。”
提道数据这方面的东西，蔡艺侬侃侃而谈，丝毫没有停顿。
“票房总数共计两千五百一十万，赚还是赚了点的。”
这样的答案很出乎薛德的意料，对于一部在目前看来投资并不小的电影，短短十天的上映期居然还能有赚，或许大陆电影史上也很难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