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司辅郑重地点了点头。</p>
“那莲华寺如今是由哪位圣僧在主持?”枯容老僧又问。</p>
“说来惭愧,自广济师祖飞升后,本寺至今仍未有弟子晋身大德。”司辅如实回答。</p>
“什么?莲华寺已经没有出窍期修士了?那你还来西域干什么?是想来看看天龙寺是不是真的遭遇存亡劫难吗?”说最后这句话的不是枯容老僧,而是坐在最右边的一位僧人,此人在五位僧人里看起来是年纪最小的,只有不到五十岁的样子,生得鹰目虬髯,看起来十分凶煞,他说完之后便恶狠狠地盯着司辅。</p>
司辅被这鹰目僧人吼得又一次愣住,而后回答道:“这位师叔,弟子不懂你说的话,弟子此番前来西域只是为了血正教,并无他意。”</p>
“废话!我当然知道你是说血正教,在这方圆千里之内,除了那帮吸血魔人,还有其他能威胁到我天龙寺的势力么?”鹰目僧的口气依旧十分不善。</p>
秦越看不下去了,当下上前半步,高声说道:“这位大师,我们此番万里而来乃是一片好意,你尚未搞清缘由就如此凶恶,难道这就是佛门密宗的待客之道?”</p>
鹰目僧将目光移到秦越身上,冷声道:“你不是我佛门中人,不知密宗与禅宗之间的事就不要多嘴。”</p>
“哈!”秦越仰首大笑一声:“本宫见你修佛修到元后境界,只道是位有道高僧,不料却只得这点本事,竟然说本宫不是佛门中人,真是可笑!”</p>
“你竟敢讥讽我?”被一名后辈少年奚落,鹰目僧怒了,只见他身躯微微一震,一股凌厉的威压顿时朝秦越兜头罩去。</p>
无论秦越再如何狂妄,也不敢硬接元后修士盛怒之下发出的攻击,眼见威压袭来,他双臂迅速展开反手一抱,将身侧的两位娇妻揽入怀中,同时气行足下,人往后急闪退开。</p>
鹰目僧见到秦越反应如此之快,不觉微微一愣,随即便站起身来离开了蒲团,似乎还要再次出手。</p>
中间的枯容老僧见状,高声喝道:“师弟住手!”跟着他又望向已经飘然落地的秦越,问道:“这位秦施主,听你话中的意思,难道也是我佛门中人?”</p>
秦越落地后便用目光冷冷地盯着鹰目僧,听到枯容老僧的问话,他没有出声,只是双目微垂,慢慢将右手抬起,手心向上展开了手掌。只见一点金光从他掌中忽然冒出,慢慢变得越来越亮,紧跟着金光开始迅速向外散开,迅速将他整只手掌都包裹进了其中,接着又开始顺着手臂蔓延,几个呼吸之后,秦越整个人都已经笼罩在了金光之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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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金光在秦越身上蔓延的时候,殿内所有人都闻到了一股清新的莲子芳香,待到金光将秦越完全包裹,那耀眼的光芒已将整座大殿都染成了金sè。一股圣洁的祥和之气迅速在大殿内弥漫开来,身处其中的每一个人都被感染了,只觉得浑身舒泰无比,所有的暴戾之气顷刻间化为了虚无,原本嗔目怒视的鹰目僧,此刻面上的神sè已是一片宁静,就仿佛之前与秦越的冲突根本没有过似的。</p>
“阿弥多婆!密宗天龙寺住持弥迦库拜见禅宗佛子!”枯容老僧站起身来朝秦越躬身合什行礼。</p>
在弥迦库之后,另外三位坐着的元后佛修也都起身向秦越拜见,行礼时神态显得十分恭敬,那引秦越来此的吉赞更是已经跪伏在了地上,口中佛号念个不停。也不知道是鹰目僧在五人中辈分最低,还是他心里对自己之前的莽撞感到担心,直到最后他才走上前来,双掌合什道:“天龙寺戒律院首座诃耶拜见禅宗佛子!刚才弟子有眼无珠,冒犯圣体,请佛子恕罪!”</p>
秦越的身体本就颀长挺拔,如今被佛光包裹着,周身金光外放,看起来颇有几分宝相庄严的味道,只不过此刻他心里的想法却与其肃穆的外表大相庭径。</p>
“你爷爷的,这‘佛子’身份在佛门之内果然是好使啊!一亮出来便将这帮盛气凌人的元后佛修镇得服服帖帖的,真是妙极!本公子为了这名头受苦受累,才新婚没多久就得万里奔波,如今总算是有了些回报……嗯,了空说在人界‘佛子’与大德圣僧地位同尊,果然诚不欺我,哈!”</p>
秦越自顾自的在暗地里洋洋得意,却忘了天龙寺几位高僧都在等着他说话,尤其是那诃耶,此时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密宗的戒律比禅宗还要森严,诃耶自己就是戒律院首座,自然知道冒犯大德圣僧是何等罪过,如若秦越不留情面非要逼住持弥迦库执行惩戒,他最少要被关进山洞面壁十年,而且这戒律院首座的位子只怕也保不住了。</p>
秦越这一亮出‘佛子’身份,他岳丈司辅也得垂首以示恭敬,司雪舞则是第一次看到秦越变成这样的形态,此时早已呆住了。至于雪儿,她虽然知道大家都在等秦越说话,不过她却不愿去提醒秦越,因为她对天龙寺这些人印象很差,所以乐得看着他们多弯一会儿腰。就在殿内气氛一时间尴尬凝住的时候,一个浑厚洪亮的男子声音从殿外传了进来。</p>
“中州禅宗佛子驾临,天龙寺佛光普照,真是西域佛门罕见的幸事,丘夷提姗姗来迟,失礼了!”</p>
“哼!你这老秃驴总算是肯现身了么?”秦越暗自骂了一句,转过身来朝殿门望去,这一看便傻了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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