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一见到红袍青年,秦越便不由自主被他的气场所控制,眼中只剩下了此人,以至于竟没有看到他旁边还站着这么一位老者。</p>
七仙门中,越高阶的修士越神秘,低阶弟子等闲是见不到上位者的,其实这也是修真界的一个缩影。秦越从进入丹堂到现在,时日也不算短了,但遗憾的是,他并不认识丹堂堂主是谁。而且他向来反感狗仗人势的家伙,就像现在一样,秦越心里就在想:“宗主都还没出声呢,你叫唤什么?”</p>
各宗宗主的形象,秦越从曹子期那都听说过,虽然真正见过的只有瑾瑜仙子,但七仙门里穿着这身打扮,还被称为宗主的,也只能是火宗的宗主唐烈了。</p>
所以,秦越冷冷瞥了马昊一眼后,向着红袍青年躬身一礼,道:“水宗弟子秦越,见过火宗唐宗主。”这话语中的意思十分明显:各宗有别,我可不是火宗的人。</p>
见秦越竟然无视自己,马昊顿时就给激怒了。他抬手一指秦越,喝到:“大胆秦越,竟然敢对本宗宗主不敬?当我火宗不能治你目无尊长之罪么?”</p>
“你乱说什么?我怎么不敬了?”任何修真门派,目无尊长都是大罪,七仙门也不例外,这样一顶‘大帽子’,秦越自然不肯戴上。</p>
马昊质问道:“我已经提醒你要跪下行礼了,你为何不跪?”</p>
“我的尊敬是放在心里,不是摆在膝盖上的!再说下跪就一定是尊敬吗?如果你跪了下来,心里却不乐意,于是暗地里编排唐宗主的不是,又有谁知道?”</p>
辛辛苦苦炼了七日七夜的丹,眼看成功在望了,结果却功亏一篑,秦越一肚子邪火真没地方发泄呢?正好就对上了马昊。火头上的秦越也不傻,明白马昊一定有些来头,他心里想的是:“反正你这老儿自己不说,我也不会问你是谁,就算得罪了你也是不知者不罪。”</p>
“你…!我心里从未对宗主不敬,你休想陷害于我!”</p>
马昊显然没料到秦越竟敢这么阴阳怪气地诬蔑他,而且还是当着自家宗主和这么多丹堂弟子的面,他那张马脸顿时气得一阵红一阵白的,煞是精彩。</p>
偏偏站在一旁的唐烈也不出声,于是马昊看便以为,这是宗主要考验自己的御下之道,当下便暗自收敛怒气,接着道:“秦越,你虽不是我火宗弟子,但各宗礼法大同小异,就算在你们水宗,目无尊长也不可轻饶!你虽是瑾瑜仙子着人安排进来的,但我作为丹堂堂主,一样可以先捆了你,再送回水宗发落,我就不信水宗的人敢包庇你!”说着,似乎就要准备动手了。</p>
“嘿!这老儿还没完了?”见马昊硬是要说自己不敬上位,秦越心里也毛了,当下眉毛一挑,高声道:“即便是面对本宗瑾瑜仙子时,我也没跪过,怎不见她治我不敬之罪?我秦越上不拜天、下不跪地,天地间唯父母、恩师可使我屈膝!至于其他人,哼哼,还没有这个资格!”说罢,手提至腰间,准备随时对马昊出手。</p>
秦越这番话说完,整个前殿内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除了唐烈外,其他人都被秦越所表现出的狂妄所震惊了!</p>
一开始秦越与马昊针锋相对时,大家还道他是一时气盛,又不识马昊丹堂堂主的身份,才会贸然犯浑,不少人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可令所有人傻眼的是,等马昊道明了身份后,秦越非但不惧,反而变本加厉,口气愈发的狂傲起来。</p>
秦越最后那句话,显然是说整个七仙门,包括唐烈在内,没人有资格受他的跪拜。听完这句话,再看到秦越准备动手的架势,所有人都明白了,这家伙不是冲动的无脑者,而是个自负的狂人!一时间,殿内气氛的压抑程度,尤胜过之前唐烈进入丹堂时所放出的威压。</p>
此时最不好受的要数马昊了,秦越的说话和反抗的意图让他感到了不小的压力。阵杀残月教尸魔使这件事,早已让秦越名声在外,马昊刚好也是知道的。</p>
虽然马昊已是金丹后期境界的修士,但他心里依然有些忌惮秦越的法阵,倒不是怕斗不过秦越,而是担心不能手到擒来。本来在自家宗主面前,被手下的丹士顶撞就够没面子的了,要是动手拿人也要斗上半天的话,他马昊在丹堂还能有威信吗?</p>
就在马昊尴尬犹豫的时候,一直静静旁观的唐宗主终于说话了。</p>
“上不拜天、下不跪地,天地间唯父母、恩师可使我屈膝!说得好!男儿汉自当脊梁如铁、顶天立地!除了雷宗那个火爆脾气的楚沧雄外,你是我唐烈见过的第二狂妄之人。秦越,你很不错,难怪瑾瑜会如此看重你。”说到这,唐烈欣赏地点点头:“你们水宗的律条历来宽松,既然瑾瑜许你不跪,那我也不罚你,日后不论你见到我火宗的任何人,都可不必行跪拜之礼。”</p>
楚沧雄,雷宗之主,其脾气之爆烈,全七仙门无人不知。唐烈竟拿秦越与楚沧雄相比,此言一出,全场再次震惊,紧接着所有的目光便由惊讶便成了羡慕和嫉妒。躲在人群之后的刘管事此时更是暗暗得意,心道:“幸亏我当时没听付颌的,将秦越赶出丹堂,我这也是慧眼识英才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