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黄叙这席话咽得顿了顿,三婶道:“黄叙,过去的事情是我们不对,我向你道歉了,你不要放在心上,再怎么说大家都是一家人啊,无论如何你得救你三叔。”
黄叙冷笑出声:“三婶,我记得你好象从来没有认过错吧!还有,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又不是反贪局的,怎么救人。就算我是反贪局的局长,如何三叔真有问题,自有法律,我又能怎么样?”
他心中好笑,三婶竟然找到我头上来,这是急糊涂了吗,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三婶:“不不不,你有办法的,一定能够救出你三叔的。”
心中一急,眼泪就掉下来。
黄叙母亲心善,忙拉着她的手:“别哭别哭,有事好好说。”
三婶抹了一把眼泪:“黄叙,你三叔被抓进去之后,我们就四处求人打探消息,想问问这究竟是怎么了。你也知道,你三叔好歹在老家混了一辈子,官场上的人都认识,很多人跟他还是拜把子的交情。按说,这事也不大,托了关系,给点钱也就过去了。可是……可是……”
“可是。”小锐咬牙气道:“那些县长局长们,以前和爸爸吃饭的时候一口一个兄弟,一口一个黄经理地喊着,逢年过节送东西过去都笑眯眯地收了。可是,这次找上门去,都变了脸,直接将咱们的东西扔在地上,赶咱们出门。还说叫我和妈快点走,否则就要叫反贪局的人来按照贿赂罪把我们母子一起抓了。”
黄叙三婶哭着接嘴道:“可怜我们母子在外面跑了一天,竟然没有一点头绪。到昨天晚上的时候才有一个负责金融的副县长打电话过来,问我是不是有个侄儿叫黄叙。”
黄叙一呆:“那什么副县长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三婶:“我怎么晓得,那个时候我已经六神无主了,就说是有个侄儿叫黄叙,现在在c市上班。那个副县长就小声说,那就对了,应该是他,就叫我们快来找你想办法。又说,我家老黄的事情捅了天了,找谁都不好使。如果真想保住身家性命,只能来找你。黄叙,三婶知道你是个人物,比谁都有本事,你可得救你三叔。”
哭着哭着,她又道:“还是金县长够意思,不枉老黄和他相识一场。”
她口中的金县长应该就是主管金融的e县副县长了。
话音刚落,小锐就气愤地说:“妈,你还别说金县长的好话。我晓得的,这几年他可没少在爸爸的保险公司拿钱,他是害怕了,叫咱们想办法。否则,爸爸出了事,他也跑不掉,说不定更惨。”
三婶:“你着小崽子说什么话,不好乱说的,传出去,人家查到金县长那里去,你爸爸一辈子都别想出来了。”
黄叙心中更是迷糊:“我真不认识什么金县长,也不认识任何官场上的人,对不起,这事我真没办法。”
三婶尖叫:“不可能,你不要骗我!”
黄叙母亲:“黄叙,你真不认识什么人?”
黄叙苦笑:“妈,这事我真不知道……妈,我先接个电话。”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响了,一看,是本地号码,却不熟悉。
黄叙接了电话:“喂,哪里?”
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黄先生,你好。”
这声音是左秘书的,黄叙一呆,好象明白了什么:“是你,那事是你们做的?”
左秘书小声笑起来:“什么事?”
黄叙:“你少装,我三叔的事是不是你干的?”是的,做这事的肯定是路伟。
路伟身为副省级城市的市长,已经是省领导班子成员了,他想收拾一个小小的即将退休的县保险公司的经理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想来,他是想通过这事逼自己答应他那件事。
左秘书既不承认也不否认:“黄先生,今天我打电话过来就是想问问你,那事你考虑得如何了。不不不,我绝对没有威胁和强迫的意思,一切都讲究自觉自愿嘛!不不不,这事同老板没有任何关系,是我的主意。咱们相识一场,我是真的想交黄先生你这个朋友。”
黄叙气得笑起来:“好卑鄙啊,姓左的,你觉得我们能够成为朋友吗?”
左秘书:“没准啊,世事难料。这是我的电话,二十四小时开机,如果黄先生有什么想法可以随时打给我。”
说罢,就挂了电话。
等到通完电话,黄叙才发现屋中众人都抬头看着自己。
黄叙母亲:“黄叙,是不是你三叔的事?”
黄叙点了点头:“好象是。”
“黄叙,救救你三叔吧!”三婶又哭起来。
黄叙摇头:“三婶,对不起,这事我真办不到。”路伟既然费了这么大精神要逼自己就范,将来让他做的事情必定小不了。
和这种大人物打交道,一步行错,那就是万劫不复。黄叙心中倒是不惧,可真有事,父母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