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电话又响了。
是母亲的。
黄叙:“妈,我不是说叫你不要来我这里吗,过两天我就会跟巧巧回家过年的。”
黄叙母亲有些不好意思,语气中也是带着后悔:“黄叙,我本来跟你三叔说不来c市的。可是,你三叔一大早就开了车过来接,说房子的事情何等重要,还是当面说清楚的好。我也是没有办法,只好跟他一起过来了。可谁知道中午吃饭的时候,亲家母就跟他吵了起来,谁知道你三叔的脾气那么不好。”
“我们家的事情好象还轮不到三叔来做主吧?”黄叙禁不住冷笑起来。
黄叙母亲:“黄叙,妈是不是做错了……以后我和亲家母还怎么见面啊……”
听道她声音中满是黯然,黄叙安慰道:“妈,事情不出已经出了,你放心好了,我会处理好的。你们下午去哪里了,现在在家里吗?”
黄叙母亲:“下午的时候,你三叔带着我在城里的几个景点逛了逛,就去了你哪里,现在正在院子里等着你回来。”
正说着话,电话那头传来三叔的声音:“是不是黄叙打过来的,叫他快点回来,这小崽子好大胆子,这么好的房子,说改户主就改户主了,谁给他的权力……冷死了!”
黄叙母亲:“是黄叙,他说就快到了,就快到了。”
“抓紧时间,不象话!”三叔的声音很不耐烦:“咱们晚饭都还没有吃,让他带点回来。”
听到他的声音,黄叙就想发作。可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很黑了。
盆地冬天的天黑得早,下午五点天就黑尽。又白色的雾弥漫开来,冷得厉害。
是得快点回家去,让妈进屋暖和暖和。三叔一家人冻死活该,可不能冷着老娘。
黄叙:“妈,不用另外带饭,家里冰箱里有菜。”
上次给路行一准备的牛排还没有吃完了,小丫头现在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过得怎么样?
现在林妮娜又要走,初春真是一个离别的季节啊!
开车回到西南硅谷小区,还没等到他在家门口对面的停车位上停好车,就听到旁边那辆银色奥迪a6的车里有人喊:“怎么才回来,这么磨蹭,成得了什么事?你也算是咱们黄家唯一的重本,本指望你将来有出息,照顾兄弟姐妹们,看你今天这样子,估计也没有什么出息。”
声音中带着愤怒和不屑。
黄叙转头看去,那辆a6车的车门开了,里面亮起了灯,挤了满满一车人。
在灯光的照耀下,坐在方向盘前是一个白胖的老年人,不是三叔又是谁。
现在已经是六点,天气又冷,又没有吃饭。想来他已经饿了,很生气。
黄叙即便对这个三叔再不感冒,可人家是长辈,基本的礼貌还是要的。就点了点头:“三叔,我听到你来,这不就急着赶回来吗?路上堵,没办法。”
“堵车?你住的这地方已经在城郊了,天一黑,鬼影子都看不到一个还会堵车?”三叔骂骂咧咧熄了火,从车上下来,继续教训道:“黄叙,你这些年也不知道怎么混的。毕业都几年了,才在城外买了套房,丢人!”
黄叙心中不快,也懒得跟他废话,伸出头去对着车里喊:“妈,妈!”
三叔还在骂:“买房买城外,糟蹋钱。看你现在萎靡的样子,估计也就是五六十平方的蜗牛壳子。看看你,穿的什么呀,还白领呢,一件破羽绒服,开的又是长城破皮卡,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买菜的小贩。”边说着话,还边曲起手指在黄叙汽车的车门上敲了敲。
好歹是上百万的猛禽,竟然被人说成破皮卡,黄叙一呆。这才想起自己这段时间用车购买物资运送进次元空间,加上他为人懒散,车上又是机油又是泥,已经半个月没有洗车。说句实在话,猛禽的车标和模样看起来还真有点像长城。
黄叙懒得理睬,下了车,继续喊:“妈,快进屋。”
就在这个时候,那头有人应到:“黄叙,我在这里呢!”
黄叙转头看去,只见母亲此刻正坐在自己房子外面的小院的凳子上,手抱着一个瓦罐。
天已经黑尽,起了冷雾。
借着灯光,只见母亲被冻得脸色微微发白,不住地跺着脚。
黄叙大惊,三步并着两步冲了过去,一接过她手中的罐子,道:“妈,这么冷的天,你怎么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冻着了怎么办,为什么不坐在三叔的车里?”
黄叙母亲低声道:“你三叔车里开了热风,我带了你最喜欢的豆腐,味道大,怕把人家的车给弄臭了。所以……”
“所以他们一家人就在车里吹暖气,叫你一个人在外面吹冷风?”黄叙气得一脸铁青,就要转身去将三叔一家人给赶走。
黄叙的母亲知道自己的儿子表面上看起来性格温和,见人就带三分笑,从不跟人起冲突。可那只不过是表面,一旦正惹火了他,那就是谁的面子都不卖。
忙一把抓住黄叙的手,低声道:“黄叙不要,毕竟是你三叔,他也是关心你才来c市的。”
“关心我,有这么关心的吗?”黄叙咬牙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