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学士。”众将闻言齐声道谢,起身后热情地围住了李宏宇,李宏宇当年在辽东时在辽东军中可是树立了不少威望。
李宏宇的记性很好,现在依然能记得其中一些人的名字,于是笑着跟那些人打着招呼,这使得那些人万分惊喜。
其实,李宏宇见到那些他能记住名字的人后心中也是无比欣喜,那些人都是他当年在辽东看上的武官,因此建议他们在辽东失陷后来东江岛。
现在看来那些被他叮嘱过的将领都很好地听从了他的建议,至于那些没能来的人恐怕凶多吉少。
得知赵欣是右春坊大学士后,毛文龙等人连忙又向其行礼,然后簇拥着李宏宇和赵欣去了东江总兵府,一路上谈笑风生,气氛十分轻松、融洽。
“那位年轻的大人是谁呀,咱们岛帅好像对其恭敬有加,这可少见!”望着李宏宇离去的背影,人群中的一个男子不由得好奇地问道。
由于毛文龙是东江岛的最高统帅,故而人们也喜欢称之为岛帅。
“你没听见嘛,他是咱们大明的左春坊大学士。”这时,一名中年人高声回答。
“左春坊是干啥的,纺布的吗?”一名女子闻言不由得好奇地问道。
“左春坊是教授太子的衙门。”很快,有人回答了女子的疑问。
“怪不得岛帅要如此敬重了,原来是跟太子有关!”这一下,大家顿时恍然大悟。
“你们懂什么,这位左春坊大学士就是当年打得建奴迁都自保的辽东巡抚,岛帅曾经是他的属下!”人群中有人看不下去了,高声道。
“啥?他就是当年的李巡抚?”
轰的一声,人群中顿时骚动了起来,他们都是辽东人岂会不知道李宏宇当年的壮举?故而倍感震惊。
“这下可好了,李巡抚来了建奴就不会再猖狂了!”随后,人群中有人惊喜的喊道。
“是呀,如果有李巡抚在的话何至于丢了辽东,不定建奴早就被剿灭了,也不知道朝廷怎么想的,竟然调走了李巡抚。”
另一个声音紧跟着响了起来,显得颇为忿忿不平,认为朝廷不应该调走李宏宇,要不然后金根本就不会攻占辽东。
……
码头上的百姓们由于得知了李宏宇的身份无不感到兴奋,士气为之一振,饶有兴致地谈论着李宏宇。
其实,这些百姓们哪里会知道,辽东之所以会失守除了明军实力下降外,与朝堂上的纷繁争斗密切相关,要不然后金根本不可能如此轻松地夺了辽东。
东江总兵府。
毛文龙已经让人准备了丰盛的酒宴来给李宏宇接风洗尘,对李宏宇此次来东江岛他是倍感高兴和开心。
李宏宇在辽东的时候就喜欢跟将领们在一起喝酒,并不是他嗜酒,而是一种与将领们沟通的方式,反正他的酒量也不错。
因此,在酒宴上李宏宇对那些前来敬酒的人来者不拒,大家觥筹交错,谈笑风生,宾主尽欢。
“毛总兵,你跟袁大人是不是有些误会?”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谈笑中的李宏宇忽然语峰一转,不动声色地问向了毛文龙,他口中的“袁大人”自然指的是登莱巡抚袁可立。
按理,袁可立对毛文龙有提携之恩,如果不是袁可立的话毛文龙现在不可能镇守东江岛并且取得如此大的成就。
两人之间的关系原本非常密切,不过去年因为毛文龙的上奏给朝廷的战功报表太过匪夷所思,故而天启皇帝下令袁可立进行彻查,进而使得双方之间的关系有了裂缝。
原来,毛文龙天启三年给朝廷上了满浦和昌城大捷的奏表,向朝廷要奖赏,表示其率领千余人未经交战,单单用火炮就使得后金军崩溃,被火炮轰死的后金兵二万有余,被马践踏而死的三万有余,溃逃的后金兵二万。
由于这个战报的内容确实太过匪夷所思,故而天启皇帝命令身为登莱巡抚的袁可立彻查真伪,因为身为东江总兵的毛文龙要受到袁可立的节制。
关于袁可立对毛文龙的节制,明廷有着明确的规定:“牵制奴酋者,朝鲜也;联属朝鲜者,毛镇也;驾驭毛镇者,登抚也。”
为了剿灭后金,大明兵部对巡抚和镇守总兵也有着规定,即“抚不能制镇则易抚,镇不能制夷则易镇”。
如果换做李宏宇的话肯定走个过场,没必要认真对待此事,虽然毛文龙冒功有个人私利因素在里面,但更多的是为了筹集粮草。
毕竟毛文龙手下有那么一大群人要养活,朝廷给东江的物资有限,而且份额也不足,故而他除了向朝廷要奖赏为别无他法,总不能眼睁睁地让那些人饿死。
可袁可立太过认真了,派去的人查得很仔细,这使得毛文龙心中对此是颇为不满,两人之间的关系开始出现裂痕。
李宏宇听了此事,他不希望毛文龙和袁可立之间有什么不快,故而想从中和,毕竟毛文龙受袁可立节制,是其顶头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