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李宏宇说的也是事实,即便是汉城生了骚乱也没人敢打迎宾馆的主意,迎宾馆的明军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再者说了,明军在汉城的军营里还有五六百人,届时足以保护李宏宇的安全。
事实正如李宏宇和赵欣所料想的那样,晚上的时候官府的差役找到了粗壮中年人等人的藏身之所,在一处商家的库房里,朝鲜士兵和差人将库房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随着现场官员的一声令下,早已经摩拳擦掌的士兵和差人蜂拥着冲进了库房,很快就跟拼命反抗的粗壮中年人杀成了一团。
由于人多势众,冲进去的士兵和差人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使得屋子里的战斗很快就得以结束,除了粗壮中年人受伤被俘外,其余的几名大汉皆横尸当场。
那些士兵和差人原本想要拿活口,不过粗壮中年人等人实在是太过凶悍,连杀了好几个人,即便是受伤了也死战不退,为了避免被擒相继自尽而亡。
如果不是粗壮中年人手臂受伤自尽的动作慢了一步的话,恐怕也会没了性命,被一窝蜂拥上去的士兵和差人死死地按在了地上,嘴里塞了一团破布防止其咬舌自尽。
官府的人随即都粗壮中年人进行了连夜审问,酷刑一道接着一道,把粗壮中年人打得不成人形。
直到第二天上午,实在扛不住酷刑的粗壮中年人这才交待,说他们是北方的盗匪,年前的时候被人用重金雇来京城杀人,中间人就是商队的那个大行。
开始时并不知道是谁,直到前几天才知道是领议政和礼曹判书,至于谁是幕后主使者他真的不清楚,他们本来心生惬意但被商队大行威胁,故而唯有硬着头皮去行刺郑仁弘和李尔瞻,但又恼怒被大行所裹挟故而杀了他。
审问的官员觉得粗壮中年人不像是在说谎,因为雇凶之人自然清楚事态的严重,所以不可能让粗壮中年人知晓其身份。
因此,审问的官员就把这个结果上报给了上司,经过层层传递后到了李宏宇的案头。
“看来这个人还真的挺聪明,知道来这个一出苦肉计来混淆是非,只是可惜了那个大行。”
李宏宇瞅了一眼粗壮中年人的供词,嘴角闪过了一丝惋惜的神色,事情正按照他先前所想的那样进行,那个大行无疑是当了冤死鬼,也不知其家人怎样了。
他已经调查了那个大行,就是一个老老实实做生意的商人而已,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卷入到这样掉脑袋乃至祸及全家的事情中去,因此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如果李宏宇没有猜错的话那个大行的家人肯定被粗壮中年人所挟持,要不然恐怕没有什么事情能让那个大行乖乖地按照粗壮中年人的指示做事,最后白白丢了性命,被粗壮中年人杀人灭口。
“李兄,骨北党的人会报复吗?”
赵欣知道李宏宇的意思,沉吟了一下后问道,虽然并没有证据表明是南人党安排的人行刺郑仁弘和李尔瞻,但考虑到两人死后获益最大的是南人党,故而南人党理所应当就成了幕后主使者。
“郑仁弘和李尔瞻这次受了不小的惊吓,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南人党看来要受到打压了。”李宏宇闻言微微颔,其实这也是骨北党趁机扫除朝堂上障碍的一个绝佳时机,因此岂会放弃?
“唉!希望朝鲜的事情能尽快解决,要是官军在辽西败了的话,恐怕届时还要让你去收拾残局。”
赵欣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现在至关紧要的是辽西的战局,努尔哈赤绝对不会坐以待毙,坐视李宏宇构建鸭绿江战线,进而陷入腹背受敌的不利局势中。
“既来之则安之,辽西的战事急在当下,而朝鲜的事则事关未来。”
李宏宇知道赵欣是关心辽西的局势,于是笑了笑后安慰道,在他看来朝鲜才是将来牵制后金的一个重要王牌。
“大明怎么沦落到了这种地步!”
赵欣的脸上浮现出黯然的神色,堂堂的天朝上国现在居然要为小小的后金劳神费力,甚至出动了大明的两个大学士前来朝鲜,这真的是不可思议之事。
要知道后金的人口也不过数十万而已,连百万人都没有,可硬是逼得有一两百万大军的大明手忙脚乱。
“否极泰来,盛极而衰,这是万物展的规律,咱们要做的是放眼未来,早做准备。”
李宏宇见赵欣有些伤感,于是开口安慰道,别人或许感觉不到大明的衰败,但像他和赵欣这样消息灵通、见闻广识的重臣自然知道大明已经如薄西山,否则岂会被后金搅得不得安宁。
赵欣闻言莞尔一笑,不想让李宏宇担心她,她开始只是单纯地想在仕途上帮李宏宇一把,不过现在则与李宏宇同心协力来城筹谋未来。
虽然无法与李宏宇比翼双飞,但对赵欣而言能与李宏宇在一起就已经心满意足,一个“情”字令世上多少女子陷入执着而无法自拔,否则赵欣的日子肯定比现在悠闲快乐得多,不用为那些纷繁的事务而感到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