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石虎一副大大咧咧的莽汉形象,实际上其心思细腻非常有心机,否则也不会从众多海上力量中脱颖而出了,那种只知道蛮干的莽夫难以在这种竞争激烈的斗争中成事,迟早会死于非命。
“虎哥所言甚是,我就这就去办。”
赌场掌柜闻言连连点着头,然后躬身告退,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来石虎这一关他是过了,这也多亏李宏宇手下留情,要不然今天他是走不出这个府邸了。
“赵先生!”等赌场掌柜走后,石虎的眉头微微皱着,口中缓缓吐出了三个字。
这个新来的教书先生着实不同凡响,刚来鸡笼港就接连干出了两件令人侧目的大事,先是开办免费私塾,然后是赌场里的弃牌,其为人行事实在出乎意料,看来以后要好好关注此人。
“先生,你昨晚去赌场了?”
李宏宇一觉睡到中午,刚洗漱完幽兰和刘碧华就兴冲冲地赶了过来,饶有兴致地盯着他问道。
现在整个鸡笼港都在传昨天赌场里的那场结局出人意料的豪赌,如果不是李宏宇在补觉的话两人早就想向他证实了。
“昨天去玩了几把西洋花牌。”
李宏宇打了一个哈欠后懒洋洋地说道,“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么快这件事就传扬开了。”
“你真的没要那二十多万两银子的赌注?”这时,刘碧华神色关切地望着李宏宇问道。
“二十多万两?”
李宏宇闻言不由得哑然失笑,摇了摇头后说道,“不过十一万两而已,看来集市上的传言果然不可信!”
听闻“不过”二字,幽兰和刘碧华不由得诧异地对视了一眼,十一万两银子的财物可是一笔巨款,而李宏宇竟然用“不过”来形容,这眼光也太高了一点儿吧。
两人哪里知道,李宏宇前年在扬州一口气收了数百万两银子的海外贸易专营费,故而面对这十几万两银子心境异常淡然。
“我的意思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赌博乃旁门左道之事,即便是再多的钱也不能要。”见幽兰和刘碧华神色有些微妙,李宏宇于是开口解释道。
“原来如此。”
幽兰和刘碧华闻言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李宏宇是觉得赌博来的钱名不正言不顺,故而放弃了那十余万两银子,以李宏宇傲然不羁的性格还真能做出这种令人惊叹的事情来。
“先生,赌场的石老板派人送来了酒楼的契约书,为了支持咱们办私塾,从今天起酒楼就归私塾所有,酒楼掌柜和几个大厨留守半年,等酒楼生意理顺了再走。”
就在这时,张城快步走进了门,把一张纸放在了李宏宇面前的桌上,神色欣喜地禀告道。
石老板就是昨天跟李宏宇对赌的赌场掌柜,他是石虎的堂兄弟,自然也随着石虎姓“石”,要不然岂能成为石虎的心腹被委以重任,亲族和乡党是古代社会人际关系中最为重要的两个。
李宏宇既然连十多万两银子都看不上,那么自然也不会在意一个小小的酒楼了,为此赌场掌柜就想了一个不易被李宏宇拒绝的由头,把那家酒楼以送给私塾的名义送给李宏宇,这样一来李宏宇也不好拒绝。
“既然石老板有心,那么我就代孩子们谢谢他了。”李宏宇自然清楚赌场掌柜的心思,他昨晚既然提出要酒楼自然有他的用意,因此并没有推脱,笑着收下了那份契约书。
鸡笼港没有官府管理,自然也就没有房契和地契了,他们相互间房产和地产交易用的是契约书,也就是立字据。
“先生,你要酒楼做什么?”幽兰已经听说了昨晚李宏宇提议用酒楼与赌场老板进行和局的事情,见今天赌场就把酒楼送来了,不由得好奇地问道。
“俗话说的好,救急不救穷,这个私塾要想开下去不能一直靠你爹的救济,要有自己的产业做支撑才行。”
李宏宇瞅了一眼契约书后将其交给幽兰让她收好,然后郑重其事地说道,“那个酒楼的位置很好,而且炒菜的大厨手艺也不错,一年赚的钱足够私塾的花销。”
“先生真是费心了!”幽兰闻言微微一怔,没想到李宏宇如此为私塾操心,不由得敬佩地说道,换做别人的话早就把酒楼据为已有了。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既然已经起了头,那么我希望私塾能一直开办下去。”
李宏宇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这是他的肺腑之言,少年强则国强,他希望鸡笼港的孩子们都能受到教育,长大后为国效力。
幽兰闻言眼前不由得一亮,望向李宏宇的目光再度柔和了许多,李宏宇胸怀远大,她非常高兴能帮李宏宇的忙在私塾里教授孩子们。
一旁的刘碧华注意到了幽兰望向李宏宇的眼神柔情似水,嘴角禁不住流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
作为女人刘碧华自然清楚这种温柔的眼神意味着什么,看来幽兰的婚姻大事已经有着落了,家里不必再为她的终身幸福操心,李宏宇很显然是一个值得托付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