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秦月是一个女人不好抛头露面,但话又说回来了,她是李家未来的主母,身为正妻自然也有招待客人的责任和义务。
尤为关键是,现在形势紧急赵氏已经想不到别的办法,为了保证李宏宇能安心应考她唯有让秦月跟过去。
说到底,赵氏还是对李宏宇不放心,毕竟李宏宇去年落水前一直都是一副懦弱木讷的样子,即便是现在李宏宇有所改变但时间尚短,因此赵氏心里还是把他当成了以前的那个不善交流的儿子,自然要万事替李宏宇考虑了。
“孩儿遵命。”虽然李宏宇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事已至此他又能说些什么,况且他也理解赵氏这样做的苦心,故而一本正经地躬身答应了下来。
听闻此言秦月不由得暗中松了一口气,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看好李宏宇,李宏宇在童试中的表现可谓一鸣惊人令她刮目相看,而且很可能在乡试中桂榜提名乃至考中进士。
故而,肯定有很多人想把女儿嫁给李宏宇这样尚未娶亲的新科举人或者新科进士,至于秦月和李宏宇之间的婚约,只要秦月没嫁进门那就完全可能存在变故,为此她不得不防,还是跟在李宏宇身边最为稳妥。
在秦月看来,像李宏宇这样单纯的人很容易就会中了那些别有用心之人的圈套,万一李宏宇跟别的女人做出生米煮成熟饭的事情来,那么唯有娶了对方,否则对方一旦以的罪名报官李宏宇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李宏宇则唯有苦笑的份儿,原本他以为自己去了武昌城会变得更加自由,结果秦月却跟在了身边,这意味着他行事要更加谨慎以免被秦月看出破绽来,要不然以秦月的性格指不定如何跟他闹。
李宏宇晚上留宿在了李家大宅,第二天上午李仁河召集了族里的族老给李宏宇分家,虽然李宏宇现在尚未成年但由于已经获得了功名,自然有资格独当一面。
或许是对去年夺走了李家三房粮食生意感到愧疚,因此这次分家产李仁河多分了李宏宇不少产业,算起来比老爷子临走时留给李宏宇的还要多。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分家了但赵氏还是住在李家大宅,按理说她现在应该搬进秦月父母现在住的那座宅院里才对,毕竟那是李家三房的产业。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秦月和李宏宇已经订亲,秦家和李家已经算是一家人,因此赵氏没有必要现在搬过去,那样一来岂不是逼着秦家人离开?
下午,李宏宇和李宏宜去白河书院向李仁泊等夫子辞行,众人自然要对两人一通嘱咐,如果两人此次能中举的话他们脸上也风光。
拜见完夫子后李宏宜跟着一帮朋友消遣去了,李宏宇独自坐着马车回家,就在他在车厢里闭目养神的时候,耳旁忽然传来了一阵喧哗。
这使得李宏宇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于是掀开车帘向外望去,只见一群人在一个大户人家门前拉拉扯扯,乱成一团。
“这不是刘东福的家吗?”李宏宇抬头望了一眼门上“刘府”的匾额,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难道刘东福家里出了事。
“告诉你,这里现在已经不再是你们柳家的宅子,你们要是再在这里胡搅蛮缠的话老子可要报官了。”
就在这时,刘府门前,一个五大三粗的大汉一把将一个人推倒在地,然后冲着周围几个汉子挥了一下手,“把门匾摘下来!”
“你们别动,这是我家的门匾。”几名汉子顿时搬来了梯子,开始摘门头上的那块匾额,被推倒的人这时爬起来冲了过去,想要阻止摘匾但被人死死地拦住。
“刘东福?”李宏宇这时看清了那个被拦住人的长相,脸上不由得流露出惊讶的神色,万万没想到那个胡子拉碴、头发凌乱的人会是刘东福,看上去显得十分憔悴。
“拿着这块门匾快滚吧,这里以后是我们老爷的了,再来惹事打断你的狗腿。”很快,那几名汉子摘下了门匾扔到了刘东福的面前,先前那个五大三粗的大汉指着刘东福的鼻子警告了一番后领着手下的人进了院门,咣当一声把院门关上。
刘东福死死地盯着紧闭的院门望了一会儿,然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在四周围观人们的注视下扛起那块门匾走了。
“怪不得前些日子在襄阳城没看见他,原来是家里出事了。”
李宏宇望了一眼刘东福远去的有些落寞的背影,放下车帘后不由得喃喃自语了一句,由于他跟刘东福谈不上什么交情,故而不知道刘家竟然出了如此大的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