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中有所怀疑但因为当时在场的人异口同声咬定李宏宇失足落水,再加上李宏宇清醒后也说是自己不小心落进了水里,这使得赵氏无可奈何只能暂时搁置此事。
李宏宇之所以告诉赵氏自己是失足落水自然不是怕了那些可恶的家伙,而是不想让赵氏为此忧心,他准备用自己的办法来解决这件事情。
白河镇的学堂是镇上的几个大户人家掏钱合建的,一共有五名教书先生,其中最有名的自然就是李宏宇的四叔李仁泊。
这所学堂并不是任何人都能上的,一年的学费抵得上白河镇普通百姓一家的花销,能在这里就读的学生家境通常比较殷实。
当然了,学堂也有免费就读的名额,专门提供给镇上那些有潜力考中科举的寒门学子,毕竟一旦这些出身寒门的人踏入仕途后对镇上有着莫大的帮助,是白河镇在官场的人脉,自然要另眼相待了。
“少爷,到了!”不知过了多久咯吱咯吱行驶着的马车停了下来,车夫随后掀开车帘恭声向倚坐在厢壁上闭目养神的李宏宇说道。
坐在李宏宇对面的王铁牛立刻钻出车厢把一个小凳子放在了马车边上的地上,李宏宇在他的搀扶下踩着小凳子下了车。
“白河书院!”
望着面前一座院门上方挂着的一块蓝底黑字的匾额,李宏宇口中不由得缓缓念道,嘴角随后流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没想到只有前后两个院子的私塾竟然也敢称之为“书院”,实属庸风雅。
“李三少,这病还没好就来接受夫子们的受教,是不是想考中状元?”就在这时,一个刺耳的声音从一旁传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哄笑声。
李宏宇的眉头微微一皱,转身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十来名背着书袋的年轻人簇拥着一名国字脸的白衫青年走了过来,开口说话的正是这名白衫青年,看样子他们都是书院的学子。
由于李宏宇是李家三房的嫡长子,故而书院里的人为了调笑称之其为“三少”,而言语中无半点恭敬之意思。
随着白衫青年的样貌印入眼帘,李宏宇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他的信息,此人是白河镇最大珠宝铺的少东家,名叫刘东福,平常没少拿他取笑。
“没种的怂货!”李宏宇的眉关皱了皱后低下了头,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快步走进了书院的院门,身后顿时传来了刘东福等人的嘲笑声。
听到笑声后李宏宇的双拳攥了一下随即松开,如果搁在往常的话他肯定要跟刘东福好好计较一番,不过刘东福此人虽然时常拿他调笑奚落但本质上并不坏,只不过嘴上调侃一番罢了并没有刻意欺辱他。
而且,与刘东福同窗数年的李宏宇自然清楚他为何要奚落自己,不过是随大流而已以免受到别人的孤立。
所以李宏宇在书院里的敌人不是刘东福,而是造成他如此被动的罪魁祸首。
说来也可笑,李宏宇的这个敌人并不是外人而是他的堂哥李宏宜,李宏宜是李宏宇大伯李仁河的次子,专门带头在书院里欺凌他,正是在李宏宜的唆使下书院的人纷纷孤立李宏宇。
李老爷子在世的时候李宏宇在书院的日子过得非常平淡,可自从李老爷子死前把粮食生意交给了李家三房后李宏宜就开始故意针对李宏宇,处处刁难他。
作为李家大房的嫡次子,书院里的那些前来就读的人自然畏惧李宏宜三分,像刘东福这样的人就屁颠屁颠地跟在李宏宜的屁股后面行事,故意找李宏宇的麻烦以讨李宏宜开心。
在李云天看来,书院就犹如一个浓缩的小社会,里面自然免不了人情冷暖和世态炎凉,故而对刘东福这种跟红顶白之举并不以为意,很显然刘东福这种人并非真的对自己有恶意,只是不想被以李宏宜为首的主流阶层排挤甚至成为受害者而已。
进了书院,沿途的学子纷纷向李宏宇投来了异样的目光,望着他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虽然赵氏没有从李宏宇落水现场的那些人那里得知事实的真相,但书院里的学子中间早已经传开了,知道李宏宇是被人故意推下了水淹了个半死,可谓是一个公开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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