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说到事业。在中国西南一块廖父的影响力足可切断我大部分客源让我欲投无门但那只对中小企业和一些大公司有效。若我将目标转向此外的公司他的影响力便可减弱毕竟廖氏人力仍是一个商业型公司商场之上有友则有敌那是不可避免的。</p>
第三则是最关键的亲情。伤我如伤真如这道理他不可能不明白。诚实以真如的个性很难为我和乃父相抗但廖父本身智慧过人自知爱女心中我的地位这多少会影响他的决断。</p>
此外在我熟悉的环境内还有不少隐型因素诸如远天电艺与廖父的纠葛、曾在廖氏呆过一段时间的我了解其运营架构、国际人力资源公司长期对这一块市场的虎视耽耽等只要利用得当都可以成为与廖父抗衡的工具。按我初步的估计最坏情况也不过在短时间内事业失败最好的情况则是数年内我脱颖而出拥有足够抗衡廖氏人力的实力。</p>
但那要我能用对敌的心态来对廖父同时还要有吃足半辈子苦的准备——这两样偏偏都是我不愿做的。</p>
那么就只有退避。</p>
父亲曾说过我已经是一个成年人需要有自己的判断力和行为力。他会尊重我的决定故舍弃现在的学业并不会给我带来家庭影响。去异地我更可抛开所有旧有纠缠将能力已经得到大幅度提升的自己全心放到工作和事业上为自己未来的生活努力。</p>
＊＊＊</p>
第二天傍晚出外散步时我问了真如几乎同样的问题。</p>
“假如我离开这里你会怎么办？”</p>
她出乎意料地没有惊讶的反应反而像是早已思考过这问题般垂轻轻说道：“你到哪儿去我就去哪儿。”</p>
我心神一震听出她语意中的坚定。</p>
这是和竹若几乎一模一样的回答但她要付出的绝对比竹若更多。离开父母、甚至是断绝家庭关系对于性格柔弱的她来说那要何等巨大的牺牲！</p>
“爸说他警告了你……如果你不离开竹若就把你赶回家去……”她慢慢接下去“我急了就跟他说要是你走了我也不留在这里。”</p>
惊讶涌上心头。</p>
廖父对竹若说了这事我还觉得情有可缘但竟对爱女也说明他究竟是什么意思？</p>
“爸说如果那样我还跟着你走就跟我断绝父女关系……”她的声音渐渐黯下去“我明知道你不会答应他的你不是那样的人不会因为这个离开竹若可是……可是我还是想……跟你在一起……”</p>
我不知该说什么。</p>
若是竹若这么表达我大可用玩笑岔开话去改变一下气氛；但对真如不同她不是爱开玩笑的人。</p>
猛地清醒过来时我觉自己正紧紧拥着她经过的路人无不投来异样眼神。但我仍不想松手。</p>
“答应我一件事好吗？”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说“永远不要和廖伯伯——你的父亲不和好吗？”</p>
真如伏在我肩上长长的秀散在眼前一语不。</p>
时间逐秒过去。</p>
“我不要和你分开。”</p>
低语声忽起。</p>
我喉间不禁升起涩意艰难地道：“傻瓜。”</p>
她固执地在我肩上说：</p>
“我不要和你分开！”</p>
＊＊＊</p>
本来坚定的决心忽然之间动摇起来廖父异常的行为和真如难得一见的执拗均是其因素。</p>
现在的情形下离开必将导致他们父女关系的决裂；廖父会将这事主动告诉乃女则让我看到一丝契机。</p>
按常理论这种事怎也要避开真如尤其十分了解爱女的他。他甚至该设法避免我对真如说这事因那会让善良的后者为难和痛苦。</p>
似有某些事在我所知之外。</p>
但明着问廖父不可行他若要告诉我是不会等我问的。</p>
我决定坐观其变在接着的时间里和以前一样生活、工作并不按他的警告来做。</p>
隔他出威胁刚好一个星期的那天上午莫风逸神色凝重地找到我劈头第一句便是：“出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