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齐凑近：“什么？”</p>
我使尽全力道：“不要截手！”</p>
廖父眼中闪过沉痛之色看向那白大褂。后者挠挠头说道：“我倒是有个办法或者可以一试。”廖父急问：“什么办法？”他微微一笑转向我：“很简单只要手术时你能一直保持清醒！”</p>
我静静躺在手术台上抛却杂念将精神全部集中在“清醒”这一件事上。</p>
医生移过手术灯映在我赤膊上纱布已经去掉已经略有溃疡迹象。他轻一挥手旁边的助手将我手脚固定起来接着拿来麻药说道：“麻药的效果可能会让你神志进入昏迷所以你呆会儿要保持清醒的难度会更高要有心理准备。”我艰难地道：“不……不用麻药！”只这几字已费尽所有力气整个口腔都灌铅般无法多动半下。</p>
在场三人都是一怔。男助手举着针管看向医生后者皱了皱眉转身走了出去。等在外边的廖父的声音传入来：“怎么了？”医生的声音：“他说不用麻药。”真如的惊叫：“啊！那怎么行！疼也疼死了……”廖父沉稳的声音：“听他的！”</p>
医生再转入来向助手点点头正要动手廖真如突然出现在手术室内。他怔了一怔随手用块布将我伤处挡住奇道：“小如你来做什么？不是叫你在外面等吗？”廖真如眼睛望在我处与我将闭未闭的眼睛一触垂头道：“闻叔叔我能在这儿陪着他吗？我……我只是想帮他……”楚楚可怜地向医生看去“您不是要他保持清醒吗？我想我可以帮帮他的……求您了……”</p>
医生看看跟在她身后进来的廖父若有所悟地思索片刻吩咐助手将一声布条悬在手术台正中将我左膊挡在一边才道：“好罢。你就坐在另一边千万不要让他睡着！唉也不要看这边的手术你忘了你最怕血的吗？”</p>
廖真如乖乖地坐到我旁边伸手握住我右手满脸尽是担忧之色。我侧着头勉强向她一笑张了张嘴想说些让她安心的话却苦于虚弱至极难以出声。她竖起一根食指轻轻压在我嘴唇上轻声道：“你别说话好好做手术。要是疼……疼的话你就叫出来我会一直陪着你的。”</p>
我牵动唇角算作笑了笑愈来愈沉重的脑袋里却抑下了一句话：“我绝不会叫出来！”</p>
“好了我要开始了！”廖父退出去后医生在布条另一侧说道。我哼了一声表示明白。真如双手一起握住我右手非常用力可知她心里绝对比我更紧张。</p>
轻细的**裂碎声隔布而至。</p>
我身体顿时僵住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倾滚而下。</p>
真如急忙用手巾给我拭汗眨眼间手巾已然湿透。</p>
我直瞪着眼睛身体微微抽搐下唇已然咬出血丝来。</p>
刀子割破内层的血肉继续在我膀内移动。</p>
真如美丽的面容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随即便被紧张、担忧和关心替代不断拭着我额颈上的汗水。</p>
我浑然不觉外物锥心裂骨的疼痛已然取代体内所有感觉。脑中什么都已忘却只剩一个念头——我要活下去！</p>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冷意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开始爬上我身体渐渐漫往全身。手术仍在进行可是疼痛却开始减弱逐渐被另一层更深更重的疲惫占领身体。</p>
眼前的影像在模糊……</p>
不能睡觉。不能睡觉。不能睡觉……</p>
忽然间唇上一片温热我勉力睁开一线顿时再次僵住。</p>
廖真如的俏颜竟近在眼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