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掠过一个倩影还有一双蕴满泪水的眼睛。</p>
但我仍是伤害了她。</p>
对面的恶女艰难站起半边身子瘫痪般松垂不动因痛而生的眼泪始终徘徊在眼眶内并不下坠。我踏前几步走至她面前伸手抓出立时迫得她后退但哪避得开来已被我抓正左肩。她痛哼一声右手乱挥扇来。我侧脸避过左手滑至她肩下三寸许的位置猛地使力。</p>
压抑良久的痛叫声终于在这一刻爆出来她下意识般飞起一脚踹至。</p>
我侧身以肉厚耐打的臀部硬扛了这一脚顺势退了开来。</p>
那恶女狂般生龙活虎地冲上来我叫道:“手!”她猛地一震停住不能置信般抬起活动如初的右手臂。呆了片刻她抬起头来沙着嗓子出疑问:“你……给我接的?”</p>
心中突然浮起一阵瑟意我淡淡道:“我本来就不想伤害你。”</p>
记忆中的倩影恍然变化化作方妍娇小的身影。不想伤害的人有很多但我却不知道怎样才能真正做到不伤害他们。</p>
或者人天生就是要伤人的?</p>
那恶女怔怔地半晌不动突然转身便走。我想起一事忙叫道:“喂!你走错方向了!过去没路!”她止住步子并不转身停了片晌后侧转绕路去了。</p>
我挠挠头自对一笑。</p>
这女人也不是倔强得无可救药。</p>
直到她背影消失在树林深处我才回转身去看仍在昏迷中的伟人想起以前学来的手法用脚垫起他的头拿左手指头去掐他人中。</p>
伟人应掐悠悠醒转还未睁眼第一句话脱口而来:“老植小心!”声音虽然微小但却清晰可闻。</p>
我心内一阵感动他果是真正把我当兄弟否则不会被偷袭时只记着提醒我。</p>
一时双肩上的疼痛都似消失无踪。</p>
若他不是黑社会我们定可成为真正的好兄弟。</p>
伟人睁眼看到我木愣片晌才反应过来:“哦?火狐走了?”</p>
***</p>
“火狐是灰狐的妹妹她或者是想替哥哥报仇才来的但是……”伟人沉吟道“我们并没有收到火狐跟来的消息。”</p>
我**着上身用右手替左手重新缠绷带随口道:“就是说你们一直没防备这恶婆娘这次才会生你被她所趁的事故。”</p>
伟人想了想忽笑:“刚才肯定是她跟在我们后头趁你出去抚慰君子二奶受伤的心灵时偷袭了我;话说回来你耳朵不是很好使吗?怎么没听到我被揍的声音?”</p>
我哂道:“她如果真的揍你保证你现在身上没有一块好肉这恶女人好大的力气。不过我一直奇怪的是她用了什么手法弄昏你的不可能是痛打你大头罢?在这种距离肯定逃不过我的耳朵但我却没听到任何声响。”</p>
伟人默想片刻道:“我曾经听三哥说过灰狐这人向来深藏不露或者他藏了什么绝艺教给了乃妹。这个不用多想你该想想怎么处理君子二奶怎么告诉她刚才生了什么。”说到这儿失笑出口:“真亏你想得出那么下流的方法来分人心思如果你不跟她解释清楚搞不好今晚就有人上门来揪着你衣领大吃酸醋。哈哈!然后明天全校就会都收到‘新生出了大色狼’的小道消息……哈!”</p>
我熟练地缠毕绷带穿回衣服看了看仍昏睡在一旁的林芳恢复冷静道:“我怀疑那女人知道是我砍掉她哥哥手指否则为何她会攻击我?她攻击你是因为彼此立场不同对我不该有这层因素除非她已经知道。”</p>
这不是小事。一旦被人知道砍掉灰狐手指的人就是我此生恐怕都不能从黑社会中摆脱出来那绝非我要选择的道路。</p>
“嘿你过虑了”伟人一口否决我的想法“知否火狐最讨厌什么?”</p>
我站起身来走近林芳身边俯视她恬静的面容并不回答。</p>
伟人自己接了下去:“她最讨厌的是色狼因为没有色狼光顾她——嘿开玩笑的不过她确实一向没有男人喜欢心理方面可能因此有了些变异。刚才她肯定是听到你跟林芳的对白跟林芳一样信你为真一时忍耐不住便出手教训你哪知道反而被你教训。”</p>
我摇头道:“就算本来不知但现在看到我跟你在一起又有可以压制她的实力就算她本人智商不足但回去一说必定有人能猜出我是谁来。唉该把她留下来的。”</p>
伟人声音轻松地道:“她最大的特点只是脾气暴躁要让她永远不能说出这秘密并不麻烦你不想出手我可以让死人帮忙。”</p>
我沉吟道:“为什么你们说到杀人都可以这么自然呢?我一想到杀人总会有恶心的感觉。”</p>
伟人敛回轻松的表情认真地道:“因为我们都习惯了——习惯是决定一个人性格的关键。”他吁出口气“第一次总会有异样的感觉可是一旦开了头‘习惯’会慢慢左右你的思想。”</p>
心中略有厌烦我不愿再谈这话题转换道:“你有几分把握?”</p>
伟人会意地道:“我虽不是很了解火狐但三哥的分析绝不会错至少有八成把握。她找我或者是想替乃兄报仇但找你肯定不是你猜的原因你的事情我已经吩咐了兄弟严禁说出去而且那晚你戴了面罩兼且天黑对方不可能认得出你来。”</p>
我沉默片刻才道:“希望如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