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之前被我一人放倒的四个轻伤者无一例外地围近但没有一个敢先攻上来。</p>
我心知凭这份以一敌众而毫无损伤的气势和技巧已然压下他们初时的嚣张气焰倏然前冲吓得四人狼狈地分避向两侧时趁机奔到王壮处双手齐伸从背后牢牢抓住围攻他的两人中一人的双臂王壮十分配合地牛吼一声一巴掌拍至那人脸上同时下面一脚踹出。</p>
他的爆力即便是长期锤炼身体的我亦难以安然承受何况这人只不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我放开双手这小子惨叫着摔倒在地摔着小腹翻滚不已。</p>
另一人趁机扑近从后抱住王壮双臂傻瓜般大叫道:“我抱住他了!我抱住他了!揍他!”我回冷冷一扫身后还站着的五人顿时吓得各退一步。</p>
王壮挣了两下挣不开忽然找到诀窍粗臂下伸从自己裆下穿后用力一捏。</p>
那傻瓜“喔喔喔”地尖叫时同刻条件反射般放开了双手想捂向下体。</p>
王壮哈哈大笑喝道:“不准动!再动老子叫你当太监!”吓得那人捂也不是不捂又痛不可忍。</p>
我毫无玩笑的心思沉声道:“壮壮别跟他费事伟人那边还有两个人你过去看一下别让他吃亏了这儿有我!”</p>
王壮答应了一声狠狠给了那小子一捏放开手时后者弯得虾公一般双腿紧夹在地上跳跳了几下歪倒下去嘴里还不停地“喔喔喔……”。王壮在他腰上补了一脚这才向着伟人跑的方向追去。</p>
只看他毫不犹豫的动作就知道他对我已经有了相当的信心。</p>
乱七八糟的呻吟声缓慢而连续重重敲在我心上。我透过五人组成的人墙看见君止彦带着鲜血的胀脸冷冷道:“除开刚才有份儿打伤过我兄弟的人全部给老子滚!”</p>
五人你眼望我眼地不知如何是好。</p>
地上躺着的四人根本无法听清我说了什么仍自顾自地泄着自己对痛苦的委屈十分刺耳。</p>
我不再多言忽然开始迈步前踏以比那五人因受惊而急退的动作更快的度拉近彼此间距离。刚才揍君子的三人已经有两个被我重伤在地唯有最后一个、亦是全场唯一个毫无伤的流氓。我绝不容许他比君子的伤势更轻原因只有一个。</p>
君止彦已是我的兄弟。</p>
我深知一份真挚的情谊是多么重要亦是多么难得。</p>
半分钟后地面上除开那四个伤重得无法逃离的人外只有君子、我和那最后一人留在原处。我一只脚踏那人背上沉声唤道:“君子!要不要来试一下以怨报怨?”后者此时浑体无伤只是被我踏着无法起身四肢不停划动挣扎活像只大王八。</p>
旁边君子勉强睁开胀眼强笑道:“下……下次罢……我肚子里好像……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噢……”呼吸时快时慢异乎寻常说到最后一字时他挣扎着想爬起来爬至半途整个人忽然一抽搐仰天倒了下去呻吟加剧双手想摸腹处却缩着不敢去摸。</p>
我大吃一惊猛力一脚踹在脚下人腰肋处迫他短时间内无法凭自己力量站起时才奔至君子身旁俯身急道:“忍一下我马上带你去找医生。”心中暗骂自己糊涂还在那边耽搁时间早该带君子走了。</p>
君子疼得脸上肌肉都变了形汗水下雨般急坠冲得脸上血迹都纷纷往地上直落完全无法再清楚说话。我试着以最轻的动作去抚了一下他腹处后者痛得大叫一声吓得我慌忙缩手心内一片冰凉。</p>
他的肋骨至少断了两根可见刚才三人下手是多么地狠!</p>
我感觉到浑身的肌肉都在抽搐缓缓起身。</p>
这笔帐不会就如此了结我不会惹别人但若谁惹上了我绝不会有全身而退的机会。</p>
但在正式让那人偿还这债务之前亦要让这些敢助纣为虐的小流氓知道什么叫痛。</p>
***</p>
我双手横抱着君子尽量保持着上身的平稳以最快的度向学校的方向奔去。</p>
前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近了才看清是王壮和伟人后者右颊和左眼眶上青了一大块样子十分搞笑。但他能安全并且还可以奔跑让我心中放下另一块大石。</p>
在彼此相距仅米许时我只说了一句:“君子肋骨断了。”马不停蹄地从两人身旁擦身而过。</p>
眼眶忽有酸麻的感觉。</p>
方才忙着处理一切还不觉得现在脑袋空了下来顿时觉察到一阵奇怪的感觉袭入。</p>
无论自己怎么忍让事情总会找上门。</p>
记得茵茵曾经对我说过一个人一辈子中会遇到什么事是早已经注定的无法更改不管你多么努力地去做。她说这话时表情很是奇怪我初时并未明白。</p>
直到那不久后我从另一个人身上再次看到相似的表情才恍然。</p>
那是忧伤。</p>
我一直不相信她的话人定胜天的观念早已深深植入我的思想根处。</p>
或者是因为我太爱胡思乱想了。</p>
转过一个十字路口校门口强烈的灯光映入眼中脑中刹时涌起无法抑制的念头。</p>
此帐必还。</p>
我不想再使用暴力。教训人的方式很多未必一定要使用暴力;而且暴力未必能让对方真正感觉到痛苦。</p>
刚奔进校门一个保安追上来扳住我肩膀。我侧头狠狠瞪着他怒道:“这个人伤得非常重你如果不怕人死了你来负责就尽管拦我!”</p>
后者一怔我趁机挣脱奔向校医疗部。</p>
后方传来王壮与伟人和保安争吵的声音。</p>
这么大的动静定能将消息传到学校和部队的高层领导处——届时亦是让那流氓受苦的时候到了。</p>
被我强行叫起的校医检查完君子的腹部一语不地转身拨通12o急救中心的电话。</p>
君子口中被塞了海绵以防他疼痛过剧时咬断舌头。他的T恤被捋至胸口处露出腰肋处明显有异物在内突起的部位皮肤上点点淤黑和血红非常骇人。</p>
我紧紧握着他的右手感觉到强至异乎寻常的握力。只由此便可以清楚知道他此刻是多么痛苦更何况他喉间还在接连不断地着有声无字的痛音。</p>
校医讲完电话回转身来迎向我询问的目光脸色凝重:“他脸上被打得很重嘴唇两边都已经裂开了还有多处淤青;左手尾指应该被人用强力扳过有轻微的骨节错位手臂和大腿也都有轻重不等的皮肉伤幸好没伤到骨头。另外……”说到这处欲言又止。</p>
我指着君子腹处尽力抑着怒气指头轻微而不断地颤着:“那-这-儿-呢?”</p>
校医叹了口气道:“肋骨断了三根左一右二。这本来不算什么只是他骨头断了之后好像还做过比较激烈的动作右边两根断骨刺到左上方与其它肋骨叠在一起如果严重的话还可能刺穿胃肠壁和其它脏器可能……可能会引起内出血。唉”他重重地再叹一口气“我已经叫了12o希望没那么严重。”</p>
我想起之前君子曾挣扎起身后来被我抱着一路奔回来心情一沉再沉喉间又涩又苦生出非常强烈的哭的冲动。</p>
责任其实都在我。若非我犯了那么一个本不该犯的错误教官不会让我兔跳;如果我不兔跳那流氓不会嘲笑我君子更不会为我抱不平而得罪了他;然后更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为我的一次小小的愚蠢一个兄弟变成此刻的模样。</p>
湿润的液体在眼眶处徘徊。</p>
我用力吸一口气把要哭的情绪强力压回去。</p>
我不能哭哭无济于事;我不该有眼泪而应该把眼泪化为其它的东西。</p>
要解决就要冷静否则必将失败。</p>
我承受着君子手掌上因痛苦而出的惊人握力俯身在他耳边轻轻说:“兄弟我会为你报仇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