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现在长大的孩子,很难想象以前口罩只是用来防尘霾的,大家都光着脸到处瞎j儿跑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你有点羡慕他。”陆安看出了这一点。
阿夏的手在相册上抚过,那张照片上一家人其乐融融地站在门前,棉衣棉裤皮帽子,旁边大红对联和福字,是过年的全家福。
“是啊,我要是能有幸经历那些年,死也满足。”她笑道,那个大叔真的没有遗憾了。
对于他来说,就算活下去,也是一日重复一日,还不如给自己找个舒服睡觉的地方。
天黑的很快,外面一片暗沉,只剩下微微的风声,两个人起身回屋,锁好门窗休息。
窗外是黑沉沉的夜和凄冷的风,山坡上几座孤坟静悄悄的,再远处,河水里闪过一抹黑影,何清清的尾巴若隐若现,游荡在空旷的大河里,不时探出头喝一口酒。
每个人都在挣扎。
等第五天离镇的时候,三轮车已经满满当当,衣服鞋堆了很高,很难再塞下东西,却还没装完,一个小镇的东西实在太多,他们只能收拢到一起放着,先把需要的带回去,等下次有机会再过来。
陆安背着一套被褥在身上,如当初在高速上一样,满负重的三轮只会更加拖累速度,他们还要在外面过夜,保暖很有必要。
车子歪歪扭扭,即使在平地上也需要他在后面推,陆安很担心这样的超载会让它散架,又拿了一些不是很必要的东西放回去,锁好院子的门,再看一眼山坡,扭头推着三轮车和阿夏往回走。
他们在路上还要差不多两天,出来六天,离原本的一天来一天回计划差太多,不用想也知道赵华很急。
顺着来时的路回去,路旁杂草藤蔓不用再清,省了很多事,阿夏在前面用力蹬三轮,在将要中午的时候忽然停下,把手刹一拉。
陆安莽足了劲往前推,纹丝不动,还以为卡住了,正要上前看看,被从车上下来的阿夏一把拽到旁边,蹲在灌木丛里。
“嘘~”
阿夏伸出一根手指,陆安轻轻点了点头,她预见到了什么危险。
其实走这种路,最危险的就是荒野里冒出来的动物,他屏息听着,没有察觉到什么动静,阿夏蹲了很久,才拉着他站起来,有点犹豫地望向前面。
“怎么了?”
“那边有危险,我不确定走了没有。”
“危险……”
陆安踌躇一下,问:“什么样的?”
“狼。”阿夏道。
“一群?”
“一只。”
听见阿夏这么说,陆安沉思半晌,看看车上满满当当的货,再看看阿夏准备的一小袋干粮,“其实,我也能预见危险你信不信?”
“嗯?”
阿夏脸上闪过一丝茫然。
这个弱鸡星期六什么时候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