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在操场上跑步,沙滩跳远,女生挨着墙跟在打羽毛球。
一只羽毛球飞到了墙外面,落在离护拦不远的地方。
程雪梅和几个女生吱吱喳喳地叫嚷开了。
“怎么办呢,铁门又锁上了,用羽毛羽拍又够不着。”
一个女生说:“把头从扶拦口钻出去,再用球拍扒拉过来就行。”
“你倒是钻呀?”
“不行,我头有点大,钻不过去,要找个头小一点的才行。”
众人看向程雪梅。
论身材她最标准。
程雪梅弯腰侧头钻了进去,用球拍把羽毛球扒拉了过来。
可是返回时发现不管怎样努力,脖子始终卡在扶栏处。
急得眼泪都差点出来了。
几个女生围着她,纷纷出点子,当然有些是看热闹,在偷笑。
潘大章跳了一次沙堆跳远,回头看见了这一幕。
凌翔、蒋家聪另外几个男生也看见了。
有几个还想英雄救美,走前去帮忙,无奈拦杆是铁制的,一点都掰不动分毫。
“没办法了,只有去叫老师拿钢锯过来锯了。”
“我去叫郑老师过来。”
程雪梅又不想影响大太,在全校师生面前出丑。
“不行,大家先想一下其他办法帮我。”她哀求着说。
潘大章走了过去,看见她囧态,忍不住笑道:“可惜没有带照相机,不然把你这个囧态拍下来,洗出相片,足够笑半年了,哈哈……”
想到可能是她打了自己的小报告,他又不怎么愿意帮她。
“潘班长,亏我跟你还是三班的同学,又是同桌,不仅不帮我,还在这里说风凉话,太过分了吧?”
“不用我帮,她们几个都想英雄救美。”他指着凌翔几个说。
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又心有不忍,于是说:“要我帮你也可以,但是你要叫我一声好听的?”
蒋家聪:“好听的?叫你好哥哥?好肉麻!”
“我发现潘班长就是心怀不轨。”
有女生故意说:“程雪梅,你叫他一句好哥哥吧。特别是他那个小表妹在的时候,你多叫几句。”
程雪梅看着潘大章说:“行,那我叫你……”
“叫我叔叔。”他本来想说叫爸爸的,可是想到她爸爸是一个矽肺病人,形象不好,就临时改口了。
“我叫你爸爸都行。”程雪梅却是无所谓。
“潘班长真厉害,这么小就有一个女儿了。不过要是帮不了忙,程雪梅就让他叫你妈妈吧?哈哈…”
“不行,他叫我妈,还是我亏了。叫我姑奶奶,行了。”
潘大章笑道:“姑奶奶,爸爸来帮你了。”
他两只手抓着扶拦两边,用力一掰,两根铁杆明显快速弯曲了过去,程雪梅乘机把头收了回去。
围观同学都惊讶不已。
“潘班长两只手如钢钳一样,力气这么大?”
“掰这根钢筋手上没有几百斤力气真是不行,潘班长是怎么做到的?”
程雪梅脱困后,一溜烟走了。
潘大章朝她喊:“哎,爸爸都还没喊呢?”
凌翔笑着说:“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她会叫你的。”
当然,他也不是真的想让她叫,只是开玩笑的。
谁让她去教导处打自己小报告呢。
回到教室,程雪梅见他还在嘟噜着这件事。
“你叫你小对象过来,我叫你一声爸爸,再叫她一声妈妈都行。”
前座的苏婉蓉听了哈哈大笑。
“真幸福,一家子都在一个年级读书了。”
程雪梅低声说:“现在你是班上第一,而我是班级垫底,你只要帮助我把成绩搞上去,你让我叫什么都行。”
潘大章:“我怎么教你,都已经是同桌了,我怎么学习的,你也看见了。”
苏婉蓉回头说:“一个人学另一个人是学不来的,个人的情况不一样,所以学习方法也应该不一样才行。”
自潘大章跟她同一个班以后,她都一直在默默地观察他。
发现他花在学习上的时间也并不是很多,很多时间他似乎都在心不在焉。
有时上课时还会思想开小差。
老师布置的作业利用课间休息时间他就可以完成。
写作文时速度很快,好像信手拈来,随意写来就是洋洋洒洒一大篇。
有时她也虚心跟他请教语文、英语方面的知识。
“潘班长的文学知识确实丰富,跟你同一个班,可以学到很多知识。”
潘大章有空还给他们讲讲文学知识。
班上有几个同学还把自己写的小诗,拿给他看,让他指点。
他都认真分析指点毫不保留。
其他班级,包括高二、高三的同学也都来求教,他都不吝赐教。
有时他也会写几首校园励志诗,让负责黑版报的同学抄写在宣传版报上。
他跟温小芹在学校相处更加小心谨慎了,尽量避免过分亲热的举动。
他把谢主任找他谈话一事告诉了她。
“那以后我在学校就跟你保持一定的距离。”
好在没有住宿在学校,不然凭他这种成熟的中年男人心态,会是一种熬煎的过程。
隔了几天,他放学后刚回到五金店。
看见孙荣福一脸焦急的样子。
“孙叔,有什么事吗?”
孙荣福从兜里掏出一张洪城监狱寄来的通知书。
“唉,我真后悔当初没有听你的劝告,把晋辉那个逆子管教起来。现在他真的在洪城犯法了,被判了八年,唉……”
他儿子孙晋辉这个结局是早已注定的,前世也是一样。
当初他曾经跟老孙直接提出过警示,可是老孙认为他儿子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结局是打了他的老脸。
“都是那个罗五哥带坏的,晋辉那小子一直跟他混,以至于现在犯了法判了刑。”老孙还在絮絮叨叨地说。
“老孙,现在再说这些也迟了。只有让晋辉在狱中好好改造,努力表现,争取减刑早点出来,再重新做人。”
在前世,孙晋辉出狱后,在俞督水果批发市场租了一个摊位,去外省贩水果回来批发,也赚了不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