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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会(2 / 2)

小驴子在屋里发出“嗷嗷”的惨叫声。我的心随着他地叫声剧烈的跳动。我跑进屋里,拽住老李大叔的胳膊,“别打了!别打了!上北大营去玩,是我让他们俩去的。你打我吧。”老李大叔对我的话置若罔闻,操着破锣似的大嗓子边打边说,“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们,你们不知道死是什么滋味!”因为我一直拽着老李大叔的胳膊,他又不好意思对我施加暴力,不得不停了下来。他松开手,烧火棍当啷一声落到地上;老李大叔瞪了我一眼,晃动着硕大的身躯,走出门去。</p>

吃晚饭的时候,大家都认为我们该打!人们议论着:半个月前西头老张家的、与我们一般大的一对双,在北大营让炸弹崩死了;连珠山的一个小孩,踩“引火帽”,炸掉了四个脚趾头……。听了之后,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p>

第二天一早,老李大叔一改昨天凶狠的态度,笑嘻嘻地我问,“昨天夜里做梦没有?”我立即意识到,原来这里也在押会。忙说,“没有!我从来都不作梦!”“竟扯蛋,哪有小孩不作梦的!”说完,老李大叔像个孩子似的,晃动着硕大的身躯向西头走去。来之前妈妈就说过,老李大叔人长得又高又大,可就是心老也长不大,一天天的就知道玩儿。</p>

天黑了以后,小驴子到二姨家来找我。“我爹让你过去。”“干啥?”“去了就知道了。”“**还疼不疼了?”“不疼了。”“这么快就不疼了?我不信。”“雷声大雨点稀,我爹没有使劲打我。是我怕打,故意大声叫唤。”“怪不得没记性。”</p>

老李大叔蹲在灶坑旁,把灶坑里填满了劈柴柈子,点燃后,向锅里倒了半锅豆油。然后,回屋拿一个手电筒,又拿一条麻袋;看了看我俩,说声:“走!”我们一起来到堆放牲口草料的空房子。老李大叔悄悄地说:“脚步放轻点儿,别吱声!”我们三个人蹑手蹑脚地走进空房子;老李大叔突然打开手电筒,照亮了切碎的谷草堆,只见麻雀黑压压的一片,缩头缩脑,匍匐在草堆上;手电筒的光芒没有照到的边缘地方,有些麻雀扑扑啦啦的向黑暗处移动。老李大叔:“快抓!往麻袋里扔!”我们俩个把抓在手中的麻雀迅速地扔进麻袋,还是有些麻雀向黑暗处飞走。大概抓了二、三十只,老李大叔说够了。我问:“真奇怪!这群家雀怎么那么傻,有人抓它,它还不跑!”老李大叔:“没听说‘雀蒙眼’吗?家雀到了夜间眼睛就不好使了,拿电棒一照,就啥也看不见了。”</p>

回到屋里,油锅已经翻开。老李大叔:“都给我动手薅家雀毛!”麻雀在锅里被炸得吱吱地响,发出烧鸡毛的怪味。老李大婶:“挺大个人!黑天瞎火的,领着孩子们炸家雀,没正行!”老李大叔只是痴痴地笑。</p>

过了两天,午饭后。老李大叔在院子里纠集一群闲人,呶呶不休,不知道在忙活什么事。我过去一看:两个人正在把写着“押会”会名的硬纸片塞到鞋窠里,然后,把一双鞋鞋口对着鞋口用线绳绑在一起。几个人对绑好了的一双鞋仔细检查之后,一个人说,“行了!扔吧!”于是,一个人用力地把鞋从房前抛到房后;这群人蜂拥着跑到房后,查看有没有从鞋里掉出纸片。没有掉出。那个人又把鞋撇回房前,这群人蜂拥着又跑到房前,还是没有纸片掉出。老李大叔捡起那双鞋,右臂摇晃了两圈,甩出去的鞋,高高地越过房脊;人们又跑到了房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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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高兴地喊道;“出来了!出来了!”“快看看,什么会名?”又一个人喊道,“这还有一个纸片!”同时,一个人又喊道,“这还有一个!”大家争着抢着看着,“不出来,一个也没有;出来了,出来三个!押哪一个呢?”“随便!随便!能不能押准,那就看你的命啦!”第二天下午,老李大叔说,“白费那么大的劲儿了,一个会名也没有出!”</p>

又过了两天,那群人又都集聚在老李大叔院里。他们戚戚喳喳地商量着,不知道又想出来什么馊主意。</p>

老李大叔从人堆里出来,对我和小肥子喊道,“你们两个!别乱跑!在院子里等着,一会儿有事。”小肥子:“不知道又出什么幺蛾子!”</p>

那些人,把秫秸割成大约三厘米左右的小段儿,从中间劈开;在秫秸半儿上写上会名;一共写两套。写完之后,老李大叔把我和小肥子叫了过去;让我们背靠背坐在门槛子里外,我脸朝外坐在门外,小肥子脸朝里坐在门里。老李大叔命令我们:“把裤腰带解开!”“干嘛呀?”“让你解开就解开,少罗嗦!”我坐着解裤腰带解不开,就站立起来,刚解完,一个人把我又摁了下去。“撑开裤腰!”有人喊。接着两个人分别把写了会名的秫秸半倒到我们的裤裆里。我大叫一声,“哎呀!冰凉!扎人!”“不要紧!抖搂抖搂就好了。”小肥子背靠着我,一声未吱。一个人对我们俩个说,“你,手伸到她的裤裆里拿出一个秫秸半。你,把手伸到他的裤裆里拿出一个秫秸半。明白不?”我瞪着眼睛看了看那个人,那个人严厉地喊道,“看什么看!快伸手掏!”我伸手到小肥子的裤子里捏出一个秫秸半,递给了那个人。“你也掏一个!”那个人比较温和地说。小肥子把掏出的秫秸半交给那个人之后,那个人故意假装着不看秫秸半上写的会名,把两个秫秸半合在一起,交给另一个人用线绳绑了起来。当我从小肥子裤子里拿出第二个秫秸半的时候,小肥子“哎呀!”了一声。老李大婶在旁边忙说,“加点小心,别划破了肉皮!”</p>

二、三十分钟过去了。终于在裤裆里摸出来最后一个秫秸半;我有些不耐烦,急不可耐地从地上站立起来,差不点儿没把小肥子闪了个仰八叉。忘了自己没有系裤带,裤子一下子堆到脚背上;肚脐子以下完全暴露给大家,引起了一阵狂笑!</p>

大家把绑在一起的秫秸半撒到老李大婶家的炕上。几个人小心翼翼地一个一个地把秫秸半解开。老李大婶站在一旁嘟囔着,“竟瞎扯!两个会名一样的秫秸半对在一起,人家会上就能按你对上的出了?”老李大叔:“闭上你的老鸹嘴,就不能说几句吉利话!”都检查完毕,还真有两对一样的。老李大叔宣布纪律:“在场的各位,谁也不行把这两个会名漏出去!”“那还用说!谁也不行漏出去!”</p>

第二天,那群人往那两个会名上比平常都多押了钱。二姨问老李大婶,“你押多少钱?”“傻子才押呢!我一个子也不押。你呢?”“我从来就不押。”</p>

下午,从会局传回消息:没有出那两个中的任何一个会名。老李大婶故意气老李大叔,“该!活该!再让你们押!从小孩臭裤裆里摸出来的,还能有准?”</p>

几天后,我突然想起一件事:真奇怪!在裤裆里掏秫秸半,手伸进裤子里七十次,小肥子的手怎么一次也没有碰到我的大腿?在玩儿的时候,我问她,“让我看看你的手。”她伸出手,我仔细看了看,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她问:“干嘛呀?”“真奇怪,你怎么在掏秫秸半的时候一回也没有碰到我的大腿呀?”“谁像你呀!在裤子里头瞎和弄!”</p>

过了不久,西东安的会局黄了。听说在会局内部出了叛徒。有一个东家把当天的会名暗地里透露给自家人,一下子弄得会局所有的资金都赔付了,还没够。二姨父他老爹也是股东之一,这一回赔了个精光。</p>

(2004052920070527修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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