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笑，"有一件事很简单。"</p>
"是什么？"她兴趣盎然地问道。</p>
"嫁给我吧，陶涛！"在酒吧摇滚歌手沙哑的嘶吼声中，他一脸严肃，眼神幽深。</p>
说这话之前，算上那次野炊，他们一共才见了六次面。</p>
她呆呆地看了他半天，噗地笑出声来，探过身嗅了嗅鼻子，"这酒度数很高吗？"</p>
"我说的是真的，我想结婚，你能考虑下吗？"他扳过她的肩膀，不让她转身。</p>
"不能。"她想都没想，直接拒绝。</p>
心，弱弱地被刺了一下，他以为她是喜欢她的。</p>
野炊时，她对他特别照顾，烤好的肉总是第一个端给他，给他削水果、及时地把他的水杯倒满，带他在岛上散步，给他捡岩石上的小贝壳。分别时，他要了她的手机号，约她出去吃饭。她从不迟到，有时还会早早地去等他。她有讲不完的趣事，逗得他一直抿嘴笑。什么食物对她来讲都是美味的，看她吃得香，他的胃口也好了。送她回家，她分别时，总要一再告诉他她今天很快乐。</p>
"餐厅好，服务小姐的态度好，天气也好，你看，天上有月亮哎！"有次，他忍不住问她为什么感到快乐，她理直气壮地回答。</p>
他看了看隐在云层里的月亮，笑了笑。</p>
"嫌我年纪太大？"他有些自嘲地找了个台阶往下走。</p>
"你心里面仍爱着你的女友，却要和我结婚，不觉得对不起我吗？"</p>
他很震惊，失口否认，"我没有，我和她是完全没有可能了。"她也许并不是他想像中的那么幼稚。</p>
"没有可能是对命运的妥协，并不代表你已经完全释怀。"</p>
"陶涛，我会是一个永远不会背叛妻子的丈夫。"他不知该怎么表达心里的感受，只得这样向她承诺。</p>
"恭喜你太太喽！"她捉挟地向他耸了下肩，转过身去。</p>
"陶涛。。。。。。"他拉住她的手，发现自己紧张得一掌的冷汗。</p>
她任他抓着，却不肯转过脸。</p>
他不得不再次扳过她的肩，他想看到她脸上的表情。</p>
她眼里溢满了无助和矛盾，还有一些脆弱，毫无刚才的潇洒。</p>
"你真的能把她给忘了，专注地爱我吗？？"她怯怯地问。</p>
能吗？</p>
喉结急促地蠕动了几下，好渴，华烨缓缓睁开眼，盯着客房的天花板，好一会分不清还是在梦里还是在梦外。没有喝酒，头却象宿醉后胀痛。他撑坐起，拿过床头柜上的手表看看，又过了晨练的时间，他索性在床上又坐了一会。</p>
外面静悄悄的。</p>
他下床拉开门，斜对面的卧室门已经开了，晨光洒满一室，床罩铺得整整齐齐，好象昨晚没人睡过。</p>
浴室外面的衣架上挂着他今天要穿的衬衣，擦身子的毛巾干干净净叠着，一切和平时没什么不同。</p>
他没有急于洗澡，先去了厨房。厨房里没有她的身影，餐桌上却摆放着一个保温盒，里面装着一杯豆浆、一个煮鸡蛋，还有两只包子。</p>
"在哪呢？"他拿起座机，拨她的号码。</p>
背景是喧闹的车流声，"在路上，我要去酒店接总公司的工程师。看到早饭了吗？"</p>
"看到了。"</p>
"要全部吃完，不然你的胃会和你对着干的。"声音清脆，听着好象很愉快。</p>
"你吃过了吗？"</p>
"我到酒店吃！"</p>
"开车小心。"</p>
"老公？"</p>
"嗯？"</p>
"昨晚做作业了吗？"</p>
他深呼吸。</p>
她呵呵地笑，"不准偷懒，我会抽查的哦！老公，我爱你！"</p>
他握着话筒，有许久回不了神。</p>
胡乱冲了下澡，换好衣服坐下来吃早饭，搁在桌上的手机"叮咚"响了一下，有短信进来。</p>
"烨，早晨睁开眼睛，看到了海，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我真的回来了吗？我们真的见面了吗？就这样吧，不苛求，不奢望，能经常看到烨，偶尔一起吃个饭，足已。我会守好自己的底线，做烨的朋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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