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凌无视了面前这个装模作样的女人，她伸出手，捏住RPK16的脸，使劲摇晃。
“我已经很克制了，我没有告诉其他人，在柏林的时候，你对忤逆小队做了什么，所以，你不要来纠缠我了，好吗！”
RPK16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你还是放不下吗？”
林凌愣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
“那好，我问你，忤逆小队的其他人放下那件事了吗？”
RPK16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见RPK16沉默了，林凌继续问道。
“看起来是没有，要不然也不可能只有你一个人来找我。”
RPK16看着自己眼前的眼神中略带愤怒的林凌，心智不由自主的的回放当初在柏林时发生的事情。
......
德国，柏林。
RPK16垂下枪口，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个身负重伤的人类。
“RPK16，你这是在做什么？”
尽管腹部被RPK16击中，但超出常人的体质让林凌成为了在场唯一一个能站起来的人。
（因为剩下的人不是被RPK16用后门程序瘫痪，就是被涅托打的只能躺在地上喘气。）
“你说呢，林凌？”
看着RPK16周围的涅托，林凌一下子就懂了。
“你背叛了我们，为什么！”
“那么长时间以来，所有的人都在变得成熟，至少是不再幼稚，但你还是同以前那样...‘幼稚’，说实话，我很喜欢你这样的人，跟你在一起，我能忘记我是个人形，但是...我想成为人类，真正的人类，这样，我就可以体验到人类可以体验的，而不是你不厌其烦的和我讲述，亲身体验总是最好的，不是吗？”
随后，被RPK16打中腹部的林凌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RPK16缓缓的走上前去，将林凌扶了起来。
“你总是勉强你自己。”
“16，我不信，我不信你会...”
一旁的格雷夫人皱了皱眉头，她不习惯这样。
于是，她出言提醒道。
“喂，该动身了，别废话了！”
“灰夫人，几分钟，就几分钟可以吗？”
格雷夫人冷冷的看了一眼RPK16，在确定她不会刷什么花样之后，点了点头。
“万分感谢！”
随后，她看向了勉强用枪支撑住自己的林凌。
“是啊，你不信，她们都不信，但是事实摆在你面前了。”
RPK16在地上翻找一阵，并没有发现什么可以用来止血的东西，于是，她用自己的手，堵住了林凌的伤口。
林凌也失去了最后一丝力气，瘫倒在地。
RPK16面色复杂的说道。
“你不信不行，多亏有你啊，这里除了你以外不会有人死了。”
“是吗？那就好。”
见林凌丝毫不为自己的死亡而担忧，RPK16的脸色变了。
“为什么，为什么！”
“你为什么就不能为自己考虑考虑！”
RPK16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她忘了，林凌可不是什么普通人，在RPK16没有注视到的地方，林凌的伤口正在一点点的愈合。
“总是为自己考虑，那未避免也太逊了吧！”
林凌脸色苍白，似乎下一秒就会死去。
“还记得我给你的书吗？就那本，咳咳，你腰上那本。”
尽管林凌自己还是靠着RPK16才做到不会像个废物一样瘫在地上，但这并不妨碍她伸手去摸RPK16腰间的书。
RPK16贴心的为林凌拿了出来。
林凌靠在RPK16的身上，用沾着血的手指指了指书皮上的一句话。
RPK16随着林凌手指的地方，将那句话读了出来。
“坚信生活的美好，保持乐观的态度，要知道gm总是无往不胜的。”
RPK16话音刚落，就听到林凌轻声说道。
“你真的没有必要这样。”
“人类和人形有什么区别吗？哦，不要用一大堆医学用语搪塞我，我只想...临走前听你一句实话。”
RPK16挣扎了一下，回答道。
“在我看来，人形是存在不可弥补的缺陷的。我们不懂得真正的痛苦，悲伤，甚至连快乐也没有，更不理解生或者死的概念...”
还没等RPK16说完，林凌就打断了她。
“你看，咳咳...你是真的不理解这些吗？”
RPK16看起来十分痛苦，她说的话她自己都不信。
“你想变成人类，是因为你体验不到人类能体验到的，但其实我也体验不到专属于你们人形能体验到的，没有绝对完美的事情，不是吗？”
因为自从林凌加入到忤逆小队以后，她让每个人都体会到了快乐，她甚至还能逗笑安洁莉亚那种人。
人类能体会到的，林凌带她体验了个遍，人类体验不到的，自己就能体验。
于是，她抱住了林凌，豆大的泪珠不要钱似的砸在了林凌身上。
“对不起，林凌，我真的对不起你。”
林凌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安详的闭上了眼睛。